“鄭師爺,不知叫我過來所謂何事啊?”
鄭泰放軟了語氣,指了指花凝和楚軒墨,“這倆人犯了大事,嘴硬的很,勞煩李頭從他們嘴裏撬出些話來。”
“鄭師爺,可有大人的口諭啊?”
鄭泰一聽,低着頭,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囂張的氣焰。
“沒有,事急從權,李頭,你就通融通融——”
“這可不行,”李明陽直接拒絕了鄭泰的要求。
接着他又走向邱潯,“不知道邱大掌櫃怎麼也來這了,不怕沾了晦氣?”
邱潯拱手行禮,接着開口說道,“李頭費心了,只因我恰好見證了這兩人違反咱們大炎律例,素來頗受大人照顧,特來作證!”
李明陽冷笑一聲,“喲,我竟不知你這人還這麼有正義感?嘖嘖,笑話!”
這句話聽到他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卻偏偏不敢多說什麼。
如此一來,鄭泰也知道有他從中作梗,自然不能按照計劃行事了。
而李明陽知道這倆人是被鄭師爺私自抓進來的。
直接大喇喇的坐下了,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不過,雖然鄭師爺沒有權利命令他們,他們卻也不好管閒事,畢竟,鄭師爺在縣衙裏除了也是除了縣令大人的二把手,別人也管不了。
鄭泰無奈和邱潯對望一眼,他們兩個人也只能暫時先出去,再做打算。
出了牢房,鄭師爺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他們不肯交出配方,咱們也不能用刑,那不如這幾天就不要給他們送水送飯,餓幾天,他們自己就受不了,自然就會把配方交出來!”
“高!實在是高!”邱潯一聽,立刻衝着鄭泰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相視而笑,各奔東西了。
而牢房裏,李明陽還坐在中間的板凳上,看着牢裏的兩個人。
一個十幾歲看上去丰神俊朗的小男童,一個粉粉嫩嫩可愛的小姑娘。
這倆人怎麼都不想他們說那般啊!
“說吧,你們倆到底犯了什麼事了?”
“大哥哥,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吖,阿凝和軒墨哥哥是冤枉的!大哥哥這麼帥,一定能明辨是非,救我們出去的對不對?”
聽着花凝的話,他愣了一下,接着大笑出聲。
“小丫頭,嘴巴真甜,你不怕我嗎?”
“啊?大哥哥一看就是好人,阿凝不怕!”
他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就算我是好人,鄭泰關進來的,我也沒辦法救你們出去啊,你個小丫頭,還真是有趣的很呢!”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他走後,一個衙役走上前,對着花凝豎起大拇指。
“小姑娘,你是真的膽大啊,鎮上的孩子們只見聽到我們頭的名字就聞風喪膽,夜不能寐的,到你這,居然不怕!”
花凝疑惑不解,“大哥哥人真好啊,爲什麼要害怕?”
衙役無奈,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即走到一旁打盹去了。
太平村。
花凝和楚軒墨被帶走以後,王翠雲很着急,在田裏忙活的大柱和二柱聞訊也趕了回來。
“娘,出了什麼事?我和二弟聽說三弟和花凝被縣衙的人抓走了?”大柱看到王翠雲就焦急的問道。
看到兩個兒子回來,王翠雲心裏安定了一些,將事情跟大柱和二柱說了一遍。
大柱和二柱聽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一輩子安分守己,還從來沒想過有天會纏上官司呢!
“娘,這樣,咱們去找村長,然後再找族長,看看他們怎麼說,實在不行咱們一起去縣衙告狀,擊鼓鳴冤,問問三弟和花凝到底犯了什麼法,我就不信,這青天大老爺也能沒事亂抓人。”
“對對,咱們多找些人一起去,人多力量大!”
幾個人先去找了趙富貴,花凝救過趙富貴孃的命,趙富貴當然是義無反顧的站在他們這一邊,答應和他們一起去縣衙。
然後又挨家挨戶去找願意幫忙的鄉親,因爲之前楚家做踏雪尋梅,讓村裏的村民們去山上摘酸果子供給他們家,饑荒之年,也幫了不少人。
讓他們得以謀求一條生路。
現在,楚家又在蓋房子,工錢給的也不少,村民們收入就多了起來,在這個災荒年,能夠顧得住溫飽了。
所以,大部分村民知道了花凝和楚軒墨被無緣無故的抓走,都願意幫忙,答應王翠雲一起去縣衙擊鼓鳴冤。
“走,我要去,楚家這麼好的一戶人家,怎麼能平白被人冤枉,楚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去出一份力!”
“對,我也去,要不是楚家,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還有我,楚家小花凝和老三之前幫了我不少,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還沾他們的光,撿到了野兔,讓全家人開了葷!”
……
越說越多,大多數人都願意幫忙,一聽就揭竿而起,仗義執言。
只有幾戶膽小的人家害怕被牽連到,秉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拒絕了王翠雲。
次日。
王翠雲和趙富貴還有其他派出的十幾個村民的代表一起去了縣衙。
“咚咚咚咚......”縣衙外響起了擊鼓聲。
縣令蘇承德聽到鼓聲,吩咐升堂。
王翠雲一行人進了衙門,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進公堂。
隨着衙役們“武威……”的聲音傳來。
他們一行人齊刷刷的跪地磕頭。
蘇承德一看,心內困惑,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驚動了半個村子的人?
只有鄭師爺心裏有數,坐在那裏,如坐鍼氈。
蘇承德一拍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因何事擊鼓?”
王翠雲跪着向前挪動幾步,回話,“蘇大人,民婦王翠雲,是太平村的村民,昨日我家小兒和小女無緣無故被鄭師爺抓到了大牢。
鄭師爺既沒有抓捕文書,帶了幾個衙役,把他們二人抓走了,我兒冤枉啊,請蘇大人明察!”
王翠雲着急的連着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被磕紅了。
“大人,小民等可以作證!”趙富貴帶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