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楚婉的房間,就見她趴在枕頭上嚶嚶的哭泣。
“唉”,王翠雲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個女兒,心結太重了,總是拿自己跟花凝比,覺得花凝不過是收養的,而她是親生的,大家都應該向着她,卻不想想,她有哪一點能比得上花凝來。
罷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大老遠的回孃家,總不能真的就讓她這樣走了。
王翠雲走過去,坐在楚婉的身邊,把她摟在懷裏,好言安慰。
“婉兒,你是孃的女兒,娘當然心疼你,不過花凝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你比她大,要對她好一點。”
“娘,說來說去,你還是向着她。”
楚婉噘着嘴,不依不饒的說道。
“好,那娘向着你,不過,娘告訴你,咱家能有今天,都是花凝的功勞,娘把花凝趕走,讓她把這一切都帶走,咱們再過以前的窮日子,行嗎?”
王翠雲接着說,既然楚婉不聽勸,那就劍走偏鋒的說。
楚婉不說話了,她沒想到這一層,她只想到楚家現在有錢了,這一切都該是楚家的。
“娘,憑什麼她走了,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楚婉不解的問王翠雲。
“當然是花凝的了,兩個作坊的配方都是花凝出的,所有的生產流程只有花凝才知道,花凝要是走了,作坊就得停工了,咱們啥都沒有了,就連太平鎮都是花凝的封地,花凝就是把這兩個作坊要走,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啊!竟然是這樣?”楚婉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翠雲。
王翠雲點點頭,說道。
“就是這樣的,你還要娘只向着你,不疼愛花凝嗎?”
楚婉低下頭,想了想,說道。
“算了吧,以後我和她好好相處便是。”
王翠雲無奈的朝着楚婉笑了笑,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自私自利,竟然讓她只能用金錢富貴來跟她講道理。
“婉兒,娘從小就教你,要懂得感恩,懂得包容,所以啊,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你跟花凝都是孃的乖女兒,記住了?”
“嗯,婉兒知道了。”
她雖然不想這麼說,可是,她更不想過窮日子。
王翠雲見楚婉答應了,就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放在她的手裏。
“這是一些銀子,你收好了,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不夠了,娘再給你。”
“謝謝娘。”楚婉喜笑顏開的接過了那個荷包。
“那娘就先出去了,你要是餓了,就告訴娘,娘再給你做些喫的。”
王翠雲起身,往外走,心裏嘆息,這個女兒在韓家這麼多年,心智有些長歪了。
接下來的兩天,王翠雲每天都是好喫好喝的供着楚婉,因了王翠雲那天晚上和楚婉說的話,楚婉沒有再找花凝的茬,只是不冷不淡的,花凝也沒有跟她計較,畢竟是自己的大姐姐,她不找事,她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初四的晚上,一家人在飯堂喫飯,唐妙雲剛剛端上一盤紅燒肉,那冒着熱氣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引得衆人紛紛的伸筷子。
“翠芝,你這是咋的啦?”二柱見媳婦嘔吐,連忙跟了出去。
“嘁,真是掃興,還讓不讓人喫飯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哪家的大小姐,這麼嬌弱。”
楚婉瞥了一眼往外跑的二柱,悻悻的出言譏諷。
“大姐姐,誰沒個病沒個災的,你要是覺得掃興,可以不喫。”
花凝忍不住開口幫柳翠芝說話。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說她不要緊,要是說她喜歡的人,那就不行。
楚婉想反駁花凝,又想起王翠雲說的話來,硬是忍着沒有再說什麼。
王翠雲見楚婉識趣,就沒有再說什麼了,扭頭對大柱說道。
“大柱,去請張大夫過來,給你弟妹瞧瞧,別生病了。”
“好的,娘,我這就去。”放下筷子,大柱就去找了村醫張大夫。
不多時,張大夫就過來了,大柱把張大夫請到了前廳,一家人飯也不吃了,都跟了過去。
王翠雲見到張大夫,趕緊給張大夫賠不是。
“張大夫,真是不好意思,大過年的麻煩您過來,我們老二家的身體不舒服,麻煩您給看看。”
“大妹子,你這說的是哪裏話,鄉里鄉親的,不必客氣。”
張大夫和王翠雲說完,又轉頭對柳翠芝說道。
“二柱媳婦,坐下,把手伸過來,讓我給你把把脈。”
柳翠芝坐在張大夫的對面,把手伸了過去。
張大夫把過左手腕,又把右手腕,一家人看着張大夫的神色,都不由的着急,卻不敢出聲詢問,怕影響張大夫把脈。
終於,張大夫把手從柳翠芝的手腕上拿了下來。
“張大夫,我媳婦有事嗎?”二柱急急的問道。
張大夫看着他,樂呵呵的笑了。
“張大夫,你咋還笑了呢?”
二柱有些不解,張大夫不是個看別人笑話的人呀,他媳婦這到底是咋了呢。
“二柱,別急呀,你媳婦這不是生病了,她是有了身子了。”
張大夫繼續笑着,對二柱說道。
二柱聽了,眼睛一亮,不可置信的問張大夫。
“真的嗎?我媳婦真的懷孕了?”
“千真萬確,恭喜你了,二柱。”
張大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恭喜二柱。
王翠雲也很開心,老大和老二的媳婦都嫁到他們家好幾年了,兩個人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村子裏的人早就起了流言蜚語,說他們家要絕後了。
王翠雲從懷裏掏出一錠碎銀子,塞給張大夫。
“張大夫,謝謝你,那我二媳婦平時需要注意些什麼啊?”
張大夫也沒客氣,將銀子收起來,說道。
“二柱媳婦身體很健康,孩子也很好,就是身體有些瘦小,要給她多補補,不然生孩子的時候會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