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時候發現了枕頭上放着一封信,拿起來看,信封上四個娟秀的小楷,正是花凝的筆跡。

    “孃親親啓。”

    柳翠芝趕緊拿着這封信,去了飯堂找王翠雲。

    一邊跑,一邊喊。

    “娘,花凝不見了,還給您留了一封信。”

    王翠雲聽見了,心裏“咯噔”一下,這軒墨剛走,阿凝是莫不是離家出走了?

    不得不說,知女莫若母,王翠雲真相了。

    “快給我看看。”王翠雲用圍裙擦了擦手,接過柳翠芝手裏的信封。

    王翠雲是識字的,丈夫沒去世的時候,她也曾跟着丈夫讀書習字過。

    看到信封上寫的“孃親親啓”那四個字,心裏那份預感就越發的強烈。

    趕緊打開信封,取出信紙,上面是娟秀的小楷,寫道。

    “娘,見字如面,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女扮男裝在軒墨哥哥參軍的隊伍裏了。”

    看到這裏,王翠雲忍不住就哭了,這孩子,膽子太大了,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敢做出如此膽大的決定啊!

    “娘,你這是怎麼了?阿凝在信裏寫啥,你咋還哭了呢?”

    柳翠芝見王翠雲哭了,趕緊問她。

    王翠雲沒有接話,擦了擦眼淚,繼續往下看信。

    “娘,你們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也會照顧好軒墨哥哥的,你們就安穩的在家裏等我們回來吧。我將咱們家生意的祕籍以及各種配方都寫了下來,娘,以後咱家的生意就交給你了哦~

    過完年了,鹽鎮的鹽作坊該正常運作了,上次去京城,回來的時候沒有來得及去,就安排大柱哥哥和文軒哥哥負責鹽鎮的生意吧。

    文軒哥哥去鹽鎮的時候,小鯉魚小喫鋪就交給玉蘭的孃親盯着。

    家裏的香皂作坊和糖作坊一直都是由大嫂嫂和二嫂嫂還有二柱哥哥在打理,他們一直做得很好,阿凝也很放心。

    這段時間,我將小鯉魚客棧和小鯉魚快遞行的管理經營模式以及管理辦法都教給了玉蘭,以後,就讓玉蘭做你的左右臂,輔助你管理好小鯉魚客棧和小鯉魚快遞行。

    玉蘭跟着我這麼久,她是個心地善良,聰慧能幹的姑娘,以後,就讓她替我在孃的身前盡孝吧!

    大姐姐現在也是咱們家的一員了,孃親以後也多帶一帶大姐姐,讓大姐姐也儘快的能夠做您的助手,管理好咱家的生意,那樣,娘就不會太累了~

    愛你的花凝,敬上。”

    信的後面是幾頁生意的祕籍和各種配方機密,王翠雲把那幾頁紙收進了懷裏,將花凝寫的信遞給了柳翠芝,沉沉的說了句。

    “你們都看看吧。”

    一家人圍在一起,聽柳翠芝念那封信,信讀完,一家人都紅了眼眶。

    洋洋灑灑的一封信,把該說的話,能說的話,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連楚婉,此時也紅了眼眶,淚流滿面。

    以前,她總是嫉妒花凝,怨恨她奪了王翠雲對她的寵愛,卻沒想到,花凝臨走,還安排好了她的事情,讓她學習做生意,這是完全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她真是悔不當初。

    “娘,現在咋辦,咱們要去把阿凝找回來嗎?”

    柳翠芝急切的看着王翠雲,問她。

    其他幾個人也都看着王翠雲,等着她的決定。

    王翠雲長嘆一口氣,這個時間了,就是想去追花凝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們也不知道那些參軍的人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啊!

    王翠雲想了想,對大家說。

    “不用了,追也追不上了,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阿凝鬼靈精怪的,不會有事的,咱們就按照花凝信裏面寫的做吧,唉”

    一家人想了想,覺得王翠雲說的是事實,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一家人心情沉重的吃了飯,就都默不作聲的收拾好飯堂和廚房,回屋歇息去了。

    而花凝,和王翠雲說了要回房睡覺,讓王翠雲不要打擾她,又把王玉蘭支回了鎮子上,就轉身回了房間,換上一身早些天就準備好的男裝,偷偷的溜出了家,一路往縣城而去。

    等花凝到了縣衙門口,參軍的隊伍已經集結好了,就等着來接他們的官兵一聲令下,整裝出發。

    來接的人的官兵是遼州的軍隊裏的一個校尉,帶着一行二十人,十九名士兵,一名隨軍軍醫。

    此次去遼州從軍的人數有一千餘人,校尉點過名字,又給他們的家人發放了二十兩安家銀子。

    從軍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爲了這二十兩才從軍的,家裏窮,不能養家餬口,這纔去當兵,有了這二十兩銀子,一家人省喫儉用,能夠喫好幾年。

    至於他們上了戰場還能不能回來,他們就沒有考慮了,他們從此以後就是大炎國的一名士兵了。

    “整裝,出發!”校尉一聲高喊,千餘士兵就打起精神,排好隊伍,陸陸續續的朝着城外行進。

    士兵的家裏人抹着眼淚,跟在後面,送別了他們的親人。

    花凝悄悄的跟在軍隊的後面,悄無聲息,打算尋個機會,混到裏面去。

    軍對往東北方向行進,東銘縣去遼州,就是急行軍也要一個多月的路程,一路上,千餘人白天急行軍,夜裏則是搭帳篷,堆火堆,風餐露宿。

    初春的天氣還很寒冷,這些人沒有經過訓練,身體素質遠不是正規士兵所能比的,沒過幾天,就有人病倒了。

    隨軍的軍醫是一名四十來歲的大夫,姓唐,晚上紮營以後,就去找校尉稟告。

    “見過張校尉。”唐大夫進了校尉的營帳,向張校尉見禮。

    “不必多禮,唐大夫,找我何事?”張校尉問。

    “張校尉,咱們帶過來的草藥不多了,這幾天陸陸續續的有士兵染了風寒,屬下白天行軍的時候看了下,這山上附近有不少的草藥,不如明天在此處休息一天,讓屬下上山去採些草藥回來,也讓那些士兵稍做休息,不知可行否?”

    校尉思考了一下,說道。

    “行,準了,明天就在此處休息一天,有勞唐大夫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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