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這天,花凝和楚軒墨又去鎮子上,準備採買一些過元宵節的東西。

    “軒墨哥哥,你看這個糖人做的好漂亮。”

    走在青石鎮的街頭,花凝東看看西看看,孩子心性又大爆發了。

    花凝在一個做糖人的攤子前停下腳步,捏糖人的大叔手藝很好,做的糖人惟妙惟肖的,做出來的小動物活靈活現的。

    “你喜歡哪個?哥哥給你買。”楚軒墨看着貪喫的花凝,一臉的寵溺。

    “好吖,阿凝喜歡這隻小猴子,軒墨哥哥買給我吖。”花凝指着一隻惟妙惟肖的下猴子說道。

    “好。”楚軒墨把小猴子從稻草垛上拔下來,遞給花凝,然後掏出二個銅板,給了小攤販。

    “吆,這不是我的前小舅子楚軒墨嗎?怎麼有時間到鎮子上閒逛來了?”

    一個唏噓的聲音傳來。

    花凝和楚軒墨轉身看去,看到一男一女,那男的竟然是楚婉的前夫韓明輝。

    楚軒墨皺眉,韓明輝怎麼會在這裏?

    “相公,你認識這個人呀?”韓明輝身邊的女子,拿捏着嗓音嬌滴滴的說道。

    花凝看過去,只見這女子長得倒是不錯,丹鳳眼,柳葉眉,櫻桃小嘴,只可惜,臉上塗着厚厚的脂粉,一張臉塗抹的慘白慘白的,身上也散發着廉價的脂粉味,還有那扭捏的姿態,讓人看了感覺很不舒服。

    “當然認識,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前小舅子。”韓明輝伸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用帕子捂着嘴假裝偷笑,那雙丹鳳眼卻直勾勾的無所顧忌的盯着楚軒墨看,這個男子生的可真是好看,比她在鳳香樓裏見過的所有恩客都要好看。

    女子不由的在心裏感嘆,要是能和這樣的男人春宵一度,那滋味一定很美。

    這名女子原來是鎮子上一家青樓鳳香樓的女妓,韓明輝去年過年在楚家住着的時候,曾經和這女人春風一度,韓明輝回去以後,原來帶回去的那個青樓女子受不了苦日子,落了胎兒,跟別的男人跑了。

    韓明輝這才又想起了這個女人的滋味,這一年攢了些銀子就回來,想把這女人贖回去做妾。

    要說這韓明輝也是個奇葩,正經女子一個也不喜歡,偏偏就喜歡青樓裏這種風騷的女人。

    而這女子也因着年齡大了,漸漸地就被那些逛樓子男人嫌棄,也想給自己後半輩子找個依靠,兩個人一拍即和,韓明輝就給了老鴇贖身銀子,把女子給贖了出來。

    楚軒墨被女子盯着看,覺得渾身難受,神色一凜,吐出一句話,“好狗不擋道,滾!”

    “相逢不如偶遇,軒墨,不如一起坐坐?姐夫請你們喫飯呀?對了,我那前妻有沒有再找個男人嫁了呀?哈哈!”韓明輝卻攔着兩人不讓他們走,還猖狂的笑了起來。

    “看來,你又想嚐嚐捱揍的滋味了。”楚軒墨說道。

    “別呀,我這不是見到故人,關心一二,再說,楚婉好歹是我前妻,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韓明輝仍然擋在楚軒墨的面前,他就不信,大庭廣衆之下,楚軒墨敢揍他。

    他和他娘被楚家算計,和楚婉和離了,沒有得到一點好處,今天遇到了,怎麼可能不抓住機會,羞辱楚家一番呢?

    要是楚軒墨真的揍了他,他不過受點皮肉之苦,卻能訛楚家一筆銀子,兩全其美,現在他什麼都不缺,就缺銀子。

    韓明輝摸着那女的肚子。

    “我馬上就要做父親了,這還是拜你們楚家所賜,要不是你們讓楚婉跟我和離,有那妒婦攔着,我也不能再討得嬌妻,還有了我的骨血,哈哈。”

    “原來是前小舅子呀,真是失禮,這麼說,奴家還得感謝楚婉姐姐了。”女子也摸着肚子,假意感嘆。

    花凝的眼神一縮,這女人懷孕了?她怎麼記得當初帶大姐楚婉去京城看病的時候,那太醫說的是大姐的身體沒有問題,還提示說,讓韓明輝也檢查下身體。

    “媚兒,別說你,相公我也要感謝楚婉呢,嫁給我那麼多年,也沒給我生個一男半女,還嫉妒成性,攔着不讓我納妾,害的相公我多年無子,被鄰里鄉親的戳我們韓家脊樑骨。”

    韓明輝字字如刀,和媚兒說完,又看向楚軒墨。

    “軒墨,前姐夫我不計前嫌,大人大量,你還是回去告訴你姐姐,讓她抓緊時間去找大夫看病,趁着年輕,還能再找個男人嫁了,否則,就憑她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恐怕要孤獨終老嘍。”

    旁邊的行人聽了韓明輝的話,都圍着不走了,議論紛紛,有替楚婉惋惜的,有爲韓明輝打抱不平的,也有純粹看熱鬧的。

    “這女人要是不能生育,這輩子真是可憐啊。”

    “不能生育,就應該大度些,爲丈夫納妾,哪有還攔着不讓丈夫納妾,讓人家斷子絕孫的,這女人也太可惡了吧。”

    “這叫楚婉的女人也真是烈性,不能生孩子,竟然還敢跟自己的丈夫和離,嘖嘖。”

    聽着圍觀的百姓議論,楚軒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兩隻手握成拳,手指關節捏的嘎嘣嘎嘣響。

    韓明輝看到楚軒墨的神色,越發的得意。

    “哎呀,我都忘了,你們楚家現在那麼有錢,想來應該是給楚婉請了很多的大夫吧?只可惜,就連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其他大夫就更不可能有本事治好楚婉的病了,哈哈。”

    楚軒墨再也忍不住,擡手就要朝韓明輝身上招呼。

    “軒墨哥哥。”花凝一直在留意楚軒墨的神色,見他忍不住了,連忙拉住楚軒墨的手。

    花凝笑着說道,“軒墨哥哥,這種人,不值得動手,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反過來咬狗?你剛剛不是說,好狗不擋道嗎?這人還攔着不讓你走,不就是一條瘋狗嗎?”

    “嗯,咱們走。”楚軒墨回過神來,拉着花凝,繞過韓明輝和女人離開了。

    韓明輝看着楚軒墨和花凝的背影,“呸”了一口,要不是花凝攔着,他就能訛到銀子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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