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旁邊急的團團轉,臉色都變得煞白,卻一句都不敢說,他家大人這是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啊!

    楚軒墨見孫縣令拒開城門,對身後的護衛大手一揮。

    “寧安縣令蓄意破壞兩國邦交,怠慢戎狄國嫡長公主,給本將軍攻城!”

    護衛也都覺得孫縣令狂妄,二話不說,在城外砍倒一顆大樹,擡着就朝城門而去,幾下撞擊,城門就被撞破。

    而那些守城的士兵都被嚇傻了,即使孫縣令下了命令,讓他們反擊,但是,他們只是一些守城的士兵,哪裏是久經沙場的軍士們的對手,不過片刻,就被楚軒墨的護衛們拿下。

    孫縣令氣的火冒三丈,卻知道自己此刻沒有任何辦法,揮了揮袖袍,轉身回了縣衙,師爺對楚軒墨鞠躬賠禮後,一路小跑着跟着孫縣令回去了。

    楚軒墨不甚在意,只是吩咐護衛不要影響到百姓,帶着公主一行人去了驛站休息。

    孫縣令回到縣衙之後,在書房裏大發雷霆,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師爺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偷偷地嘆了一口氣。

    師爺上前勸道。

    “孫大人,那武義將軍乃是負責護送戎狄嫡長公主進京和親的,您還是忍一時之氣,好生接待,至於小姐的仇,日後有的是機會報啊。”

    “忍,忍,本官要忍到什麼時候,本官已經忍無可忍了,眼看着殺女仇人就在眼前,卻無法爲小女報仇,這種難受,師爺,你是無法理解的。”

    孫縣令咬牙切齒,猩紅雙目恨恨的說道。

    師爺還想說什麼,孫縣令卻又開口了。

    “雖然本官比他楚軒墨品級低,但是本官是文官,楚軒墨是武官,他楚軒墨也治不了我的罪,本官不怕他!”

    “可是,大人,您拒不讓武義將軍京城,冒犯了戎狄嫡長公主,也是犯了錯了啊!”

    師爺諄諄善誘,他是真的替縣令着想的。

    孫縣令此時突然想到了什麼,激動起來。

    “師爺,誰說本官不讓戎狄嫡長公主進城了,本官不過是想上城樓確認一下那支隊伍是不是戎狄嫡長公主罷了,本官說不開城門,是因爲有匪患,誰知道楚軒墨的隊伍裏有沒有混入奸細,怎可輕易放人入城?

    想要本官開城門,他楚軒墨大可以和本官交涉,帶本官命人檢查過後,再迎接公主入城,但是他楚軒墨竟然不等本官多說,就下令攻城,以武力攻破城門,這可是重罪,本官要參他一本!”

    師爺有一瞬間的迷茫,孫大人當時明明說的是因爲本地匪患嚴重,不讓武義將軍一行人入城,此時,怎麼就變成了他只是要上城樓確認那支隊伍的身份了?

    不過,師爺也只是一瞬間的迷茫,迷茫過後,就知道孫縣令這是在爲自己開脫,也是藉此由頭,要給楚軒墨扣上一個私自帶兵攻城的罪名。

    師爺當即上前,將孫縣令掃落到地上的東西一一歸置好了,然後開始給孫縣令研墨。

    “大人,既然楚軒墨私自帶兵攻城,那您不妨現在立刻就書寫奏摺,參他楚軒墨一本。”

    “好!還是師爺懂的本官心意,哈哈,本官這就寫奏摺!”

    孫縣令眼中閃現出興奮的光芒,拿起筆墨,就開始寫參奏楚軒墨的奏摺。

    驛館裏,楚軒墨安置好耶律嫣然的住所,又命驛館的人爲公主做了宵夜,他就和花凝在一起用宵夜。

    今日路上有所耽擱,到寧安縣有些晚了,晚餐是在路邊簡單對付的,此刻,他和花凝也都餓了。

    “軒墨哥哥,孫縣令一定是故意不讓咱們進城的,可是,本來是他的不對,哥哥這樣命令護衛強行攻城,不知道孫縣令會有什麼後招要對付你。”花凝一邊喫着宵夜,一邊和楚軒墨聊天。

    “阿凝,沒事的,孫縣令拒絕開城門迎接公主,這是破壞兩國邦交的大罪,我讓人強行攻城,雖然有錯,卻也是身不由己,我不能讓公主露宿城外,我這是在替皇上分憂。”楚軒墨毫不在意的說道。

    “嗯,哥哥心裏有數就好,那哥哥還是早點將這邊的事情向皇上稟告一下,阿凝總覺得孫縣令今日的舉動有什麼陰謀。”

    花凝咬着筷子,仔細的回想着當時的狀況,總覺得那個孫縣令的舉動裏有陰謀,卻想不到到底有什麼陰謀。

    “嗯,哥哥明白,阿凝就不要操心了,用完宵夜以後早些休息吧。”楚軒墨對花凝溫柔的笑了笑,表示他心裏有數。

    第二日,楚軒墨本不打算去找孫縣令算賬,卻沒想到,孫縣令倒是找他來興師問罪了。

    孫縣令儼然已經和楚軒墨撕破了臉皮,讓驛館的人帶着自己直接去了楚軒墨的房間。

    不等驛館的人通報,孫縣令就推開了楚軒墨的房門。

    楚軒墨看到孫縣令帶着人竟然闖入了他的房間,頓時就冷下了神色,坐在椅子上看着進門的孫縣令等人,身上陡然升騰起凜然的殺氣,跟在孫縣令身後的人都哆嗦了一下,腿一軟,只聽得“噗通”“噗通”,全都跪在了地上。

    孫縣令心底裏也有那麼瞬間的恐懼,眼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可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屍山血海裏走過,還曾經憑藉一己之力生擒了戎狄國的大將軍,就是這份氣勢,那都能把人嚇個半死。

    不過,孫縣令到底是在官場上浸淫了多年的人,對於楚軒墨的氣勢,也就那麼一瞬間的恐懼,而且立刻又想到了已經和自己陰陽相隔的女兒,那份恐懼就轉化成了滔天的恨意。

    “楚將軍好大的氣勢,不過,本官今日來是要和你討個公道的,你縱容手下,撞破寧安縣的城門,強行入城,你可之罪?”

    孫縣令也不行禮了,對着楚軒墨就是一通質問。

    “哼,孫大人,你拒不開城門在前,本將軍撞破城門在後,本將軍強行入城,也不過是爲了兩國邦交考慮,怕戎狄嫡長公主露宿城外,壞了我大炎國的名聲,何罪之有?”

    楚軒墨冷聲開口,淡然的語氣裏充滿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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