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是渲藍部落中有機會突破種族界限的那個？”
蘇衍聽着門口叫囂，淡淡一笑，那少年聽起來年級便不大，如果真快要突破的話，天賦倒真的不俗，而他在門口這麼叫囂也算有理了。
畢竟自己享受的一切原本應該是他的，這讓人家如何平衡？
“好了，你們放他進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爲外面是條瘋狗。”
蘇衍笑着向外面喊道，心中也同樣有興趣見見，這個可以打破深淵種族界限的少年。
“你罵誰瘋狗呢？”
而門外的幾個侍衛，見此如釋重負，將少年放了進來，其頓時叫囂着走進，對於剛纔的話罵罵咧咧。
“誰覺得自己像是瘋狗，那便是罵誰。”
對於蘇衍淡然一笑，看着這個迎面走來的昂揚少年。
其身材不算高大，相貌也普普通通，甚至還略有些圓，唯一算突出的便是眉宇間的傲氣，整體感覺便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胖墩。
這樣的人，很難讓人想象他會是深淵人族不出世的天驕，唯獨神態間的傲氣，算是對得上。
“好啊，那你還是罵我！”
小胖子聞言眼一瞪，頗爲喜感道。
蘇衍一笑，神識查探着小胖子體內，
“隨你認爲，你來找我，又想要幹什麼？”
一道道神念無聲侵入，蘇衍仔細檢索着他體內與神魂的關鍵，終於，在某一處發現了異樣。
那是小胖子的神魂深處，在角落中寄居着一團黑氣，它散出的氣機滋養着小胖子，讓他其實開始漸漸超脫人族，但也在將他一步步侵染，向着一種莫名方向改造。
蘇衍神色一凝，從這團黑氣中感受到了一種極致的深淵本質，那種層次與位階，這團黑氣中，可能藏匿着與古神相關！
也就是說，小胖子的天賦不是深淵人族突破了枷鎖，他也沒有打破定律，而是和阿德是一樣，不知在什麼時候沾染了古神唯一性，已經在向着古神進化！
只不過，阿德是的進化是主動的，擁有着功法煉化吸收古神唯一，成長後，是自己的意識佔據主動，然而小胖子的這種情況，看起來不可能比阿德是幸運，在沒有功法的情況下還能安然成長爲古神。
他最終要麼是意識被取代，這團黑氣是某個隕落古神留下的復甦契機，要麼在過程中就會自我毀滅，根本成長不到結束！
“深淵的人族，果然只能是卑賤的命運嗎？”
蘇衍一嘆，對於渲藍部落目前所做的一切，感到一種滑稽又可悲。
他們歷經艱難迎來的期望，實則本質上就是一場絕望。
“你這什麼表情？”
而小胖子看見蘇衍失望的表情，以爲他是不滿意自己本尊，登時更加大怒！
“爺就是心寬體胖長得普通點怎麼了？但爺的資質可是萬古唯一！你要給我放尊重！”
說完，這小胖子不知哪來的底氣，竟然向着明面上就比他高一個位階的蘇衍，惡狠狠打來一拳！
蘇衍頓時目中冷意閃過，整個大殿的空間驀然一凝，將小胖子禁錮在原地。
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勞永逸，直接現在解決！
但是，看着小胖子雖然目中驚恐，也同時升起一股難言的倔強，蘇衍又不覺殺意消散。
說到底，這也是深淵人族的事，既然他們都將這個小胖子視爲希望，自己親手把他打碎，之後呢，讓他們陷入徹底的絕望認清命運嗎？
也未必就比讓小胖子活着好，畢竟一個徹底接受現實的中位種族，能有什麼未來？
相反，或許這個小胖子能堅守住本心，雖然不爲人族，可始終能念着一份香火情，就如阿德是一樣。
那麼這種未來，值不值得賭一把？
蘇衍不好替深淵人族決斷，畢竟他也不打算徹底拯救他們。
“不管你的天賦有多麼出衆，起碼現在天賦還沒有兌現，那麼你就要尊重作爲一箇中位神僕的本分，懂嗎？”
蘇衍最終淡淡看着小胖子，消散了氣機，但頓時又一股力量，將他狠狠壓跪在地上，面對着蘇衍。
“不懂！”
而小胖子則咬牙抵抗着，雖然已經跪在地上，卻目光倔強的似乎想要重新擡起腿來，圓圓的身子不住顫抖。
“那現在就給我懂！”
蘇衍見此，目中更加一厲，威壓不僅壓的小胖子跪在地上，更令他頓時四肢匍匐！
“沒有人應該慣着你，你覺得你天賦不錯，受到族中的優待，可你現在兌現了嗎？你知不知道我一怒，整個渲藍部落都要迎來覆滅，你卻還要挑釁我？”
小胖子聞言，艱難的想要爬起來。
“你……不會，我又不傻，如果真是那種情況，怎麼會挑釁你。”
“是嗎？那你憑什麼認爲，憑你自己的自以爲是？”
蘇衍皺眉看着小胖子，發覺想要靠他拯救深淵人族，還真有點困難。
“因爲你也是人族啊。”
小胖子卻掙扎着，只說出了一個讓蘇衍覺得可笑的理由。
“人族？”
蘇衍面色微笑，然而目中冷意卻讓小胖子感到一種巨大恐懼，特別是凝視那雙眼眸，更是感到一種漆黑的深邃，似乎欲要無情吞噬一切！
“人族有很多，我屠滅的渲藍部落，又對人族整體有什麼影響？換句話說，我一定就要爲了人族嗎？你信不信，我真的可以將你們全部屠滅？”
冰冷的語調，讓小胖子心中猛然一顫，想要倔強直視那股目光，卻根本又不敢擡頭面對。
“我……”
“你什麼？沒有對應匹配的力量，就不要妄圖挑釁，也收起你的傲氣，那種東西有可以，但要認清自己，過於盲目的高傲，會讓你變得一無所知。”
“現在，乖乖跪下，磕三個頭，然後就滾吧。”
蘇衍冷漠出聲，本想着讓小胖子認清現實，結果其居然還是倔強道。
“我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