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林楓的醫術可不一般……”宋天明在旁邊說道,“前幾天在天上人間裏,林楓把犯了心臟病的李總治好了。還治好了張老爺子。”

    宋建業點了點頭,沉思了片刻,然後不動聲色的說道,“小林,你是哪裏人?”

    林楓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裏。”

    宋建業當然不信,他對林楓的所作所爲也略有耳聞,如果只是生活在孤兒院的孤兒,那他從何處學來這一身的醫術?

    要知道,柳老的醫學在江海也是數一數二的,而且行醫治病也有幾十年的經驗了,怎麼可能連個毛頭小子都不如?

    這小子的來歷,一定不簡單。

    “伯父喜歡字畫?”林楓看着客廳裏掛着的幾幅頗有大家風範的字畫,頓時好奇的問道。

    “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臨摹一些名人字畫,只是蹬不得大雅之堂而已。”宋建業笑着說道。

    林楓搖了搖頭,“伯父太自謙了,這些字體方正茂密,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比起國學院的大師們也毫不遜色。”

    然後,他指着一張臨摹的顏真卿的《韻海鏡源》評價道,“真書雄秀端莊,方中見圓,具有向心力。用筆渾厚強勁,饒有筋骨,亦有鋒芒,這一字帖,大氣磅礴,多力筋骨,頗有盛唐的氣象。”

    雖然他指着那副《韻海鏡源》,但林楓的目光卻是一愣,感覺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幅字帖,《祭侄文稿》。

    這是顏真卿在天寶十四年創作的,當年,安史之亂爆發。身爲平原太守顏真卿,聯絡其從兄常山太守顏杲卿起兵討伐叛軍。

    次年正月,叛軍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顏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並先後遇害,顏氏一門被害30餘口。乾元元年,顏真卿命人到河北尋訪季明的首骨攜歸,援筆作文之際,悲憤交加,情不自禁,一氣呵成此稿。

    “煞氣?莫非……”林楓一驚,立即找出了問題的所在。

    那副《韻海鏡源》確實是宋建業臨摹出來的,他喜歡書法,更對顏真卿的書法喜歡到癡狂的地步,而且對自己的書法也頗有自信,林楓這一誇讚,立即讓他心情大好,對林楓說話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沒有注意到林楓表情的變化,宋建業笑着說道,“沒想到小林也是同道中人啊,顏真卿的這幅《韻海鏡源》我臨摹了上萬次,足足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摸索到顏公當年書法的精髓所在。”

    他的心情是真的好,江海的商人多數都是庸俗之輩,即便家裏有些古玩,也只是充充門面,附庸風雅,根本不懂得欣賞。一些到他家做客的商人,看到這幅《韻海鏡源》是真跡,張嘴就問“肯定值不少錢吧?”

    這句話着實讓宋建業心生反感。

    由於林楓展現出來的學識,宋建業也對林楓另眼相看,倆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旁晚。

    而此時,一箇中年貴婦走了過來,笑着說道,“建業,別聊了,該喫飯了。”

    這個中年貴婦便是宋天明的母親。

    宋家別墅裏沒有下人,家裏大大小小的事物,基本都是宋母在打理。

    宋建業看了看時間,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我這記性,都這麼晚了,小林,喫晚飯在走吧,嚐嚐伯母的手藝。”說完,便站起身來,前去洗手。

    見父親離開了,宋天明連忙坐在林楓身邊,小聲的問道,“怎麼樣?”

    林楓看了一眼剛纔的那副顏真卿的《祭侄文稿》,皺着眉頭說道,“問題出在這幅字帖上。”

    “這是我爸去年收購來的字帖,他喜歡的不得了,有什麼問題啊?”宋天明不解的問道。

    “這幅字帖裏有煞氣。”林楓臉色凝重,而此時,飯菜已經端了上來。

    林楓對宋天明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然後也去洗手間洗手。

    據宋天明所說,他爸跟爺爺數來不合,所以他父親也沒有跟爺爺住在一起,雖然現在表面上宋建業是宋家的掌舵人,但宋氏集團的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老爺子的手裏。

    只是最近幾年,老爺子不理商業,沉迷於養生之道,所以宋建業才趁機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

    不得不說,宋母做飯確實不錯,每一道菜都是香甜可口,比起天上人間的大廚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喫沒多久,宋建業忽然皺了皺眉頭,連忙放下筷子,從懷裏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藥粒,張嘴便要服下。

    而林楓也放下筷子,一臉鄭重的說道,“伯父,這安眠鎮定的藥物對身體的副作用太大了,我不建議你長期服用,而且這種藥物對伯父的頭疼病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並無法根治。”

    宋建業一愣,不知道林楓爲什麼會知道自己有頭疼的毛病,這是宋家的私事,兒子不應該告訴他的,下意識的看了看宋天明,宋天明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小林,你怎麼知道我有頭疼的毛病?”宋建業放下藥瓶問道。

    林楓笑道,“我從小就喜歡專研中醫,對於古代的望聞問切有些見解,剛纔看出伯父的精氣有些不對勁,所以妄加猜測了一下,希望伯父不要見怪。”

    宋建業擺了擺手說道,“不,你說的很對……”然後嘆了口氣說道,“我頭疼的毛病都一年多了,每天到了晚上就頭疼欲裂,痛不欲生,我也請來了不少名醫診治,甚至還從京城國醫館裏請來了兩位大國手,可惜都沒辦法根治。甚至連毛病都查不出來。”

    宋母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宋建業,隨後轉頭看向了林楓,“我聽天明說你治好了張老爺子和李總,那我們家老宋的病,能不能麻煩你也給瞧瞧?”

    林楓點了點頭,“伯母放心,這個病並不難治。”

    “啊?”兩人頓時一驚,隨後喜出望外的問道,“怎麼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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