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年代文裏的漂亮原配 >第35章 甜蜜酒樓
    倆小丫頭可高興壞了。

    而且她們特別喜歡酒樓三樓的臥室,牆上貼了壁紙,門外有一顆梧桐樹,大夏天的,既清涼又舒服,地板還是紅木的呢,樓下就是育苗班,多好啊。

    倆丫頭恨不能立刻讓奶奶和外婆去看她們的新家,她們甚至約定好了,今天晚上就跟外婆,奶奶一起睡,一人陪一個。

    有陳玉鳳打招呼,黃面的開進了院子。

    周雅芳忙着搬東西,抽空跟陳玉鳳說:“這事你辦的很好,這段時間我們過的日子簡直不是人能過的。”

    “爲什麼?”陳玉鳳聲音一沉。

    周雅芳說:“蘇紅唄,我們養了雞和豬,她就悄悄藥死,種點稻子,她就拿百草枯打死,還動不動使着韓旭往我們的辣醬缸裏扔髒東西,我們的醬全被她弄壞了,生意都沒法做。”

    鄉里人欺負人的手段,藥你的雞和豬,毀你的田,毀你的生意。

    陳玉鳳給氣的頭皮發麻,她早就知道,她走後媽媽和婆婆呆不安生的。

    幸好她把她們給喊來了。

    她說:“這是軍區,以後你們呆在這兒,就沒人敢欺負你們了。”

    周雅芳把閨女拉到一邊,低聲說:“媽在廟裏花八十塊給你求了生子符,你瞧,這全是……”說着,她從懷裏掏了一串香包出來。

    陳玉鳳最煩這個,說:“媽,你能不能學學我婆婆,你看她啥時候信過迷信,再說了,我已經把自己給結紮了,懷不上了。”

    周雅芳可是花了八十塊求的生子符,聽說女兒居然結紮了,大受打擊,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鳳兒,你可真是……”

    “媽,小心點,你要摔着了,城裏住院可是要花錢的,我剛開了酒樓,不但沒錢,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沒錢給你看病!”陳玉鳳並不扶,雙手叉腰,還滿嘴風涼話。

    倒不是她心狠,親媽嘛,自己不開悟,她得一回斷了她的念想。

    果然,周雅芳差點要摔倒,但扶着牆,立刻把自個兒站穩了。

    “媽好着呢,我們來之前都在安陽縣檢查過身體,我倆的身體都特別好,這趟來就是來幫你幹活的。”她說。

    陳玉鳳家來了客人,包嫂子忙做生意,使着趙文端了倆豬蹄過來,吳嫂子送了一盤水果過來,陳玉鳳則忙裏抽閒,又去了趟後勤處,登記造冊。

    她以爲張豔麗鬧成那樣,張愛霞應該已經不上班了,實則不然,張愛霞還在工作。

    畢竟任何事情都講程序,馬琳即使再恨張家倆姊妹,也得打官司,等法庭宣判。

    陳玉鳳進去的時候,她正在辦公室裏坐着,一臉沉着的,不知道在思考啥。

    軍區政策,如果來的是外人,則需要登記姓名,給出入證,但如果是親戚,並且是住在自己家的,則不需要登記姓名,只需要打聲招呼即可。

    看到陳玉鳳,張愛霞立刻迎了出來:“玉鳳,有啥事要辦?”

    “我家裏來了倆親戚,我來打聲招呼。”陳玉鳳說。

    張豔麗一臉驚喜:“是不是你婆婆來啦?”

    雖然還沒跟婆婆細聊,但陳玉鳳下意識覺得婆婆不想見故人,所以說:“只是來了倆親戚,不是我婆婆。”

    “那就好。這個週末我愛人就準備喊幾個老戰友一起去趟安陽縣,一是查你婆婆當年不在蒙自的證明,二是去給她老人家道個歉。”張愛霞說。

    她愛人徐耀國原來也曾下放過,但回來後早早轉業了,是首都第一批房產商。

    因其資歷足夠老,據說軍區的領導們見了他,都要稱呼一聲老大的。

    ‘她老人家’,這幾個字聽起來怎麼那麼刺耳?

    王果果如今說自己是46,但要是她離開蒙自的時候只有16歲的話,目前應該是44歲,估計當年是爲了能辦理結婚證,把年齡說大了兩歲。

    “我婆婆還年青,不算老人家。”陳玉鳳說。

    張愛霞強撐一笑說:“我老公於這件事特別重視,正在組織大家,應該還會喊幾個記者一起去,你最好拍個電報,讓她準備一下。”

    她老公是個大老闆,開車帶着記者,要王果果和周雅芳真的在老家,倆大襟襖的鄉下女人,給記者啪啪一拍照,再來個慰問,登到報紙上,怕不是首都的大老闆下貧困山區做慈善?

    陳玉鳳心說幸虧婆婆來了,要不然,看到曾經殺人放火,害了她全家的人舉着照相機去慰問自己,估計得立刻氣到昇天。

    “好,我會拍電報的。”她說。

    張愛霞又說:“要家裏缺被子,我給你領兩條?”

    “不用了,我自家有。”陳玉鳳說。

    “我也是最近才聽說,我家豔麗原來幹了些不太道德的事,我代她向你媽道歉,你也託我給你媽帶個話,讓她老人家想開點,男人沒啥用的,她有你就足夠了。”張愛霞又說。

    陳玉鳳打完招呼,已經要走了,回頭說:“我媽應該比您還小兩歲。”

    “喲,那她老人家可真年青。”張愛霞說。

    陳玉鳳真想糊張愛霞倆嘴巴子,但算了,她忍了。

    她要把王果果和周雅芳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用實際行動糊張愛霞的嘴巴子!

    回到家,周雅芳和王果果喝完水,正在看倆閨女表演節目。

    甜甜跟着錄音機跳舞,蜜蜜就在旁邊翻跟斗,倆丫頭把家裏鬧的跟歌舞廳一樣。

    “甜甜跳的可真好,我聽說她還上過舞臺,但小姑娘跳舞,城裏人不笑話?”周雅芳見女兒來了,問。

    王果果替陳玉鳳回答:“笑啥,城裏不是咱鄉下,女孩子會唱歌跳舞大家才喜歡。”起身,她說:“走吧鳳兒,帶我們去看看你的酒樓。”

    酒樓整裝一新,是該叫倆媽檢閱了。

    蜜蜜換上溜冰鞋,揹着兩隻手,快的像一道閃電,在前面帶路。

    甜甜卻記得給倆奶奶拿水壺,天熱,怕她們路上渴,左邊一個小水壺,右邊還背一個小水壺。

    邊走,王果果邊說:“鳳兒,聽說徐幹部和馬琳都在這兒,是不是?”

    “是,還有好些你認識的故友。”陳玉鳳說。

    王果果卻說:“鳳兒,你應該也知道,媽的家當年就是叫那幫人給毀的,媽不想見他們。”

    “我聽說是意外失火?”陳玉鳳說。

    王果果默了許久才說:“幹校是建在山腳下的,周圍遍地青活麻,按理着不起那麼大的火。”深嘆了口氣,她又說:“總之,我不想見那些人。”

    革命雖然過去了,但傷痕留在受害者心裏,永不能磨滅,這時加害者搖身一變跑來慰問,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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