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熱化了,但是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周圍的火焰瞬息之間盡數熄滅。
他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周圍便是一片冰天雪地,凍得他的手都要碎掉了。
他漫無目的的在茫茫白雪中走着,太陽高懸於頭頂燦爛的陽光灑在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他又走了不知道有多久,久到太陽在白雪上要的原野上,壯麗的沉落下去,暴風雪又過去了,他又被關進了這座籠子。
周圍安靜極了,安靜的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他覺得自己快死了,最後,他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雪野之上,他的臉深深地埋進積雪之中,感受到呼吸困難的時候他艱難地翻了一個身,他擡頭看着漆黑的天空。
他覺得他自己不冷了,反而還有點熱,意識模糊之間,他想要脫掉自己的衣服,因爲太熱了,他的骨頭都有些發癢。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脫,便有一隻大手從天空上伸下來,然後一把把他拎了出去。
“還活着嗎?還活着的話就吱個聲。”徐今虞看着依舊緊閉雙眼,皮膚不正常的泛紅的楚清羽,皺着眉頭問。
楚清羽艱難的睜開雙眼,光亮擠進他的眼睛,他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這個人,他似乎從她的眼中讀出了關心。
“師尊……是你嗎?”楚清羽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一開口就覺得自己的喉嚨生疼。
“看來還活着,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倒杯水潤一潤嗓子。”徐今虞見狀鬆一口氣,他真的擔心這位主角大人被她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她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楚清羽,然後看着他急忙的喝下去。
“喝慢一點,如果覺得不夠的話還有。”徐今虞不由得開口。
楚清羽喝夠了水,才徵徵的看向徐今虞。
“師尊,我身上的毒……”
“我已經幫你解了,你不用擔心。”
“師尊這!”楚清羽的臉變得通紅。
“想什麼呢?”徐今虞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葡萄扔到楚清羽的頭上。
“就這點程度的毒,我還不至於不會解。”
“你可真有出息,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叫我,你就沒想過你會是在這裏”
“師尊我……”
“好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休息一下出去吧,蕭芷嫣還在外面等你。”徐今虞打斷了楚清羽的話,然後離開了。
楚清羽坐在那低着頭看不清情緒,半晌他才站起身,這裏的的幻境已經被徐今虞給破了,,周圍不過是一處破敗的宅子,但是結構大致相同,浮橋兩側的荷花早已枯萎,月涼如水,楚清羽穿過浮橋,衣袂掠過驚起一地的寒意。
蕭芷嫣在外面找了許久也不見楚清羽的蹤跡,最後也不知道用了什麼特殊手段居然能夠跟誰楚清羽經過時留下的靈力殘留,來到了神像前。
但是找了一圈也依舊沒有找到人,也沒有找到任何暗道,她看着眼前的神像,眼神一凝就要揮劍斬去。
剛要動手的時候,楚清羽憑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顧不得其他,匆忙迎了上去。
“師兄,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蕭芷嫣的眼眶微紅,看起來是真的被嚇到了。
“不小心入了一個幻境,這纔出來,抱歉,讓你擔心了。”楚清羽說這話的時候情緒都沒變化,偏偏蕭芷嫣絲毫不在意,她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對楚清羽說。
“對了師兄,你在幻境裏可有收穫”
“嗯,這裏在幾百年前是一個魔宗合歡宗的舊址,殘留的魔修在此地隱匿了起來,後來建立了千遠寺,千遠寺最負盛名的便是送子。”
“他們百日裏僞裝成得道高僧,晚上便與求子的女香客行……行苟且之事,以助女香客懷孕。”
“真是荒唐至極。”楚清羽冷聲道。
這些都是徐今虞臨走之前通過傳聲告訴他的。
“與我調查到的情況差不多,師兄魔修便由我們來解決吧,剩下的交給普通人來解決吧。”
“嗯。”楚清羽點頭贊同。
千遠寺中的僧人只有幾人是魔修,而且也不過是練氣修爲,修爲最高的也只是練氣巔峯,連築基都不是。”
他們本來就不是有修煉紙質的人,只是偶然習得了合歡宗的功法,經過雙修一事提升修爲,所以這麼長時間也不過練氣。
所以他們解決起來不可謂不輕鬆。
“師兄,鹽城內的事你有頭緒了嗎?”
“有一些了,不過此事還是等到鹽城之後再說。”
蕭芷嫣含笑跟在楚清羽身後,背在身後的手捏了一個決然後一隻火蝴蝶便往另一個方向飛去了。
楚清羽並沒有注意到這些。
第二天一早,錦城城主的案桌上便放着一個冊子和一封信。
錦城城主滿腹驚疑的打開信封,看着裏面的內容是越看越心驚,然後翻開冊子,看完之後,錦城城主臉色十分難看。
“來人!”
“城主有何吩咐”
“召集一批人馬,隨我上千遠寺!”
與千遠寺內交好的一位府衙急匆匆的叫人去送信。
但是沒想到他們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千遠寺,最後只能被捉拿歸案。
這件事在錦城內引起了軒然大波,不過這件事還沒有傳到其他地方。
畢竟這並不是一見光彩的事。
兩人在天黑之前趕回了鹽城,第二天一早,楚清羽便在單武出門之前攔住了他。
而蕭芷嫣也不顧衆人阻攔徑直闖進了城主夫人的院子,院子裏同樣種滿了不知名的樹,而且樹葉要比其他地方的顏色身上許多,而且院子裏死寂一片,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們這是何意!”單武忍不住發怒。
“還望城主見諒,師妹不過是在捉拿妖邪。”
“你的意思是說我夫人是妖邪!你有證據嗎?仙家就這般血口噴人的!”單武怒目而視,楚清羽沒有在意這些。
“是不是,等我師妹出來便知。”
“荒唐至極。”
“的確夠荒唐。”蕭芷嫣在這時出了院子,手裏抱着一副骨架,骨架瑩白,顯然是被保存得很好。
“這纔是真正的城主夫人,而這一位……”蕭芷嫣手一揮便把城主夫人摔了出去。
“不過是一隻樹妖罷了。”
摔在地上的人身上貼滿符紙,手腳被綁着,她沉默的癱軟在地上,微微擡着頭看着單武。
她的臉就像樹皮一樣,佈滿紋路,看得人心驚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