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的幻象人物能輕鬆模擬甚至是復原出他見過的各種招式,餘燼除了跟着它學習各種劍術祕籍,還以它爲敵,兩者經常進行實戰模擬。
好在餘燼不管在虛空中如何受傷,迴歸後便一切如常。
清除那些傷勢,就像是改掉一行代碼那般簡單。
每每經過一戰,餘燼過後都會讓幻象重新模擬對手的招式,自己再想辦法破之。
此後再讓幻象使用自己破敵的招式,他則會構想自己的招式如何破解。
如此,從敵人的角度出發,餘燼才能看到自己招式中的漏洞。
除了日常力量訓練,每天和幻象的對戰成了餘燼的必修課,以戰養戰是他提升實戰技巧最重要的手段。
幻象的模仿和學習能力極強,並且實力一直是個未知數。
餘燼在地王五境時幻象便壓他一頭,等到了六境,隱約感到能和幻象並駕齊驅,可等升入七境,餘燼發現這傢伙實力竟然也提高了。
總而言之,永遠超出他一點。
不知是它也在升級進化,還是說,它本就實力莫測,以此戲弄自己。
和幻象每一次戰鬥餘燼都會全力而出,各種險境叢生,現在他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
因此即使對上實力超出自己一截的村正月下斬,餘燼還是能保持自己的心境平和安詳。
面對村正的執意“單挑”,餘燼正合心意,少去其他數人的攪纏,他正好能專心對付村正。
這傢伙的實力在八境以上,和自己最少差着一個品階,對付這種實力超出自己一截卻未不至於完全碾壓的劍修武者,往往最能提高自己的戰鬥實力。
村正這邊更是對這場戰鬥求之不得,他卡在低階九境很長一段時間了,先前摸到霸氣的一點門檻,但心境差了許多,因此遲遲無法突破神王境。
這位正值壯年殺意酣暢的平氏衛隊長,絲毫不擔心餘燼實力大漲的事情,只怕這傢伙放棄抵抗,任由宰割。
劍修武士跨越大段位的境界時,其心境的變化顯得尤爲重要。
對於村正而言,世間高明的劍道祕籍他翻閱的不在少數,能殺的人也都殺了,面對大多數平庸劍修,他皆可一刀斬之,而少數神王境的人,兩者雖然只有一線之隔,但卻差着一個天地,他也無勝算可言。
反而是餘燼這樣天賦異稟、境界提升極快的驚豔后輩,或許離真正的劍修大道還差一定火候,但一些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的精妙招式,說不定能讓他提高心境,踏入神王境界。
妖刀初雪紫色煞氣澎湃如濤。
此人初見時毫無氣機,寥寥數日氣勢卻能這般磅礴,甚至能壓住這兇惡煞氣,着實令人詫異。
村正站立原地,巋然不動,任由這氣勢萬千的一刀斬來。
經過千萬次實戰錘鍊,餘燼一招一式遊刃有餘,沒有任何瑕疵可言。
面對妖刀煞氣形成的大龍捲,村正推開刀鞘,只是輕輕一挑,這道龍捲便出現了一絲細微難察的裂紋。
接着這道龍捲便崩散開來,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對於村正這種在戰場上積累出經驗的老狐狸,餘燼不指望三兩招便能快刀斬亂麻般亂了對方陣腳。
踏足七境之後,餘燼愈發感受到劍修對拼中的細節,攻守轉換往往就在一招一式之間,若非實力懸殊過大,並不能純粹地進攻或防守。
一刀未中,餘燼翻身又是一刀。
妖刀煞氣被再次破開,但氣勢卻不減不增。
此刀之勢,愈斬愈烈!
村正皺了皺眉頭,終於從一味的防守轉入進攻,刀法也由簡入繁,煞氣被徑直斬去三寸。
餘燼踏出一步,左臂揮舞,一拳砸在村正的面門之上。
而村正則也一腳飛出,踩在餘燼的胸口。
後者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去,村正同樣不好受,雙手拄刀連退數步,這才穩住身形。
“雖不知你是怎麼突破境界的,但如此詭異的劍修方式,導致你縱有七境的境界,但實力根基卻極其不穩。”
數招下來,村正已試探出餘燼的大致實力,“你用的是源義經的妖刀初雪,殺氣十足,若非實力強大極易噬主,神王境以下無人敢試,當初那源義經號稱地王境第一,也僅僅是能使用卻非降服。”
“最可笑的是,你使源氏刀,用的卻是我關西平氏的太刀刀法,佩刀不同,同樣的刀法亦會差之千里,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你都不懂。”
“何況你所出招式,是從太郎身上學來的吧?”
村正笑容愈發狂妄,“如何學來我且不管,但你應該最清楚,他是我親手殺掉的。”
“以一個手下敗將的招式來對付我,告訴我,該如何取勝?”
“何況你一個地王七境且根基不穩的人,還以初雪對陣我的斬月,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餘燼吐出一口濁氣,摒棄掉內心所有邪念。
絕對不能萌生退避逃命的想法,劍道提升往往在置於死地而後生處,若一旦想着求生,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廢尼瑪的話,囉嗦!打不打?”
村正輕輕搖頭,“如此上乘的劍修爐鼎,豈能一招殺之?那是我在戰場上纔會做的事情,這麼好的寶貝,多多交手,或許我能突破心境踏足神王也未可知,自然是要憐惜疼愛一番。”
在一句“死變態我CNM”的親切問候中,餘燼再度提刀衝來。
士可殺不可辱,容是心平氣和的餘燼,也被對方這番話給噁心到了。
傷害還沒那一腳高,但侮辱性極強。
初雪刀身煞氣流轉不停,猶如惡鬼猙獰。
踏馬而上,揮出這一刀。
其聲勢超出此先數倍。
這套本因源義經的死去而消失的劍道祕術,在源義經遁入佛門後時隔多年再次現世。
一刀方纔斬出,便已收回。
此後,整片山坳的地面以餘燼和村正爲一條中軸線,向左右兩邊的竹林中依次炸開,泥水翻飛不斷。
而那一條中軸線上,一道刀痕深入土中數丈。
一刀斬得地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