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浩在見到馳圓對待夏墨的態度之後,理所應當的稱呼夏墨爲‘大大哥’,本意是大哥的大哥,可是卻讓夏墨總有種暗爽的感覺。
所以夏墨也沒有再多做計較。
根據張浩的描述,這種傳染病是一種新型肺炎,傳播力極強,致死率也很高。致使學校不得不以宿舍樓爲單位,進行全面的封控,以防止病毒的傳播與擴散。
而且張浩說他們這所宿舍樓封控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每次得到的消息卻還是繼續保持封控,至於得了病的病人?誰都沒有見過。
張浩的敘述夏墨一聽,便能前世自己經歷的“非典”對上號,那時候夏墨剛好也在上大學,突然而來的h1n1致使許多學校都進行了封控,人心惶惶,物資緊缺。
一袋普通的板藍根都被抄上了天價,就更不用說能夠當成食物的東西了。
夏墨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一個舍友忘記在衣櫃下面,快要過期的麪包,直接就引發了一層樓學生的哄搶,最後更是誇張的搞成了拍賣,並最終以200百多塊的價格成交。
然而這裏呢?一個封控在鬼物事件裏的詭樓,天天給人喫肉?
聯想到這裏,夏墨當即是沒有了胃口。
看着馳圓和張浩兩人喫的正香,夏墨張了張口,卻是始終沒有把自己推測這些肉有可能是人肉的事情說出口,畢竟說不好這次事件結束,他們也會失去在這裏的記憶。
那麼此事夏墨說與不說,關係都不會太大。
夏墨一邊抽着煙,一邊環視着地下室的環境,除了夏墨見過的舍管大媽以外,還有三名廚師正在給排隊的學生打飯。
夏墨不由好奇道,
“舍管老師除了門口看門的阿姨以外還有些什麼人?”
馳圓此時正在狼吞虎嚥,憋着一嘴的飯菜,含糊不清道,
“門衛張大爺,舍管王阿姨。還有一個查房的老師,聽說姓李,不過一直也沒見過。”
好不容易把飯菜嚥下去的馳圓,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道,
“那三個做飯的也是咱們學校的老師。不過卻不知道是教什麼的,很少說話。每天就是負責做飯,誰都不搭理。哦對了,聽說咱們樓裏面還有一個巡查班。以宿舍爲單位進行輪值,由李老師帶領。可是這都多久了,一直都沒有輪到過我們宿舍。”
此時的張浩也是接話道,
“這個事情說來也很奇怪,很多人都確定有這個巡察班的存在,但是偏偏誰都沒有見過。只是知道如果違反晚上熄燈後不睡覺的規定,就會被懲罰,而且非常嚴厲。”
夏墨追問道,
“知道是什麼懲罰麼?”
然而馳圓與張浩卻是面面相聚,夏墨再看向其他人,發現這些人也是與馳圓他們一樣,滿臉的茫然。
夏墨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便敲了敲桌子道,
“104宿舍帶頭的是洛寧?就約到下午吧。別約那麼多人。人多眼雜。”
試想一下,一個被封控了不知道多久的宿舍樓會發生什麼?
會壓抑,會抑鬱。
種種負面情緒在得不到宣泄的時候會積攢成一種病,一種誰都察覺不到的心病,等待着爆發的那一天。
白天宿舍樓放羊式的管理,與晚上的巡察班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一方面不去管張浩這些人在宿舍樓中打羣架,另一方面卻是刻意約束晚上熄燈睡覺。
這種詭譎的心思,讓夏墨想想都不寒而慄。
有過一世經驗的夏墨深知,人性是最經受不起考驗的。
在這種環境下,別說馳圓他們這種被安排了劇本的角色,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也有可能在這裏變得不在正常,最後落得個自殺或者他殺的下場。
即使僥倖生存,其心裏也會被種下一顆充滿負面能量的種子,生根發芽。
如果說之前的夏墨還有一些佩服張一天,那麼此刻的他,卻是對張一天開始有了一些反感。
夏墨暗自覺得,或許這種測試,已然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在約見洛寧之前,夏墨儘可能的抓緊時間來完成系統發佈的任務一,回收詭樓的鬼物。
夏墨讓張浩發動了幾乎所有的關係,打聽與馳圓經歷類似的人。
一下午的時間,除了馳圓宿舍的5人外,夏墨又回收了37人。
給夏墨一共帶來積分42000可以說是非常豐厚。
然而夏墨也算得上是累的夠嗆。
這種累不僅僅是因爲現在夏墨身體的屬性不夠,更多的是來自夏墨的心裏。
每一則消息都需要經過夏墨的反覆推斷,信息不足的,還需要夏墨親自去測試一下。
每一具,或者幾具屍體,則是一個劇本。
對應着演繹的是在封控之下,人類內心的醜惡。
而這些可憐的靈魂,卻是被束縛在這棟詭樓之中,無限次循環上演着自己的悲劇。
沒有觀衆,也沒有掌聲,若不是夏墨的亂入,說不好這些鬼物還要在這種猶如地獄一般的地方,永無止境的輪迴下去。
當夏墨帶着馳圓與張浩兩人趕往約見洛寧的地下室時,卻是意外的預見了林瑤與和玉。
當衆人相見之時,夏墨與林瑤都是微微一愣。
和玉卻是最先反應了過來,扶了扶眼鏡問道,
“你就是早上來找過我小瑤姐的人?”
說話間和玉便走進了夏墨,小聲問道,
“是不是我小瑤姐欺負完你以後不認賬?你才追過來的?”
夏墨一陣錯愕,武術冠軍和玉竟然有腐女的屬性?這腦回路夠可以的啊。
不過還沒等夏墨說些什麼,林瑤卻是一把拎起了和玉的衣領,將和玉放在了自己的身後。
緊盯着比自己稍矮半頭的夏墨,緩緩地說道,
“我喜歡你。告訴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