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真是鬼力具象化後的“鄰居”啊。
“哦,是小墨啊,來塊進來吧。奶奶啊,正在做飯吶。”
這老人也不知道擡沒擡頭,總之夏墨是根本沒看清她的正臉,她卻是先看清了夏墨。
語速雖然緩慢,但顯得很是熱情好客。
如果不是她這糟糕的形象,夏墨真就會把她當成和藹可親的慈祥老人了。
鐵門只是被老人打開了一條縫隙,老人便反身轉了回去。
廚房之中再次傳來了那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
仍然是那麼不急不緩。
“小墨啊,先坐一下,一會就好。”
夏墨小心翼翼的跟進房間之後,老人還不忘招呼道。
可是當夏墨看到老人的動作時,呼吸卻是猛然一窒,因爲那沾滿了血跡的剁肉案板上,根本是空無一物,可偏偏,老人卻恍若未覺,宛如機械一般就那麼對着空氣,一下又一下地揮動着手中那沾滿血跡的菜刀。
“不不用麻煩了”
夏墨徹底坐不下去了,如此舉止奇怪的人,只讓夏墨的身體感覺有些發冷,冷的身體似乎都有些僵硬。
夏墨的話還沒說完,那佝僂着的老人卻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那麼舉着刀背對着夏墨,嗓子裏像是含着無數玻璃碎片,緩緩的說道,
“你剛剛說什麼?”
夏墨立刻是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慌忙改口道,
“不用那麼麻煩,做的太多喫不完。”
夏墨說完後,一臉緊張的看着老人,老人就好像是一具僵硬的屍體,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直到夏墨心底爬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詭異感覺時,老人這才重新恢復了行動,繼續剁着案板,而嘴上卻是緩緩道,
“呵呵,怎麼會多呢?呵呵~~怎麼會多呢?”
老人每剁一下,嘴裏就重複上這麼一句,看着老人那機械一般的動作,夏墨有那麼一個瞬間很想就這樣跑出去,夏墨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個“鄰居”就如此的不正常。
可是真的出去了,那麼任務的事情鐵定也就涼了,想到那有可能的任務完成度,夏墨只得是靜下了心,等待起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然而老人的動作卻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伴隨着刀剁在案板上的聲音,老人還時不時會添上一句,
“呵呵,坐一會,就快好了。”
不過夏墨是知道的,就老人這種做法,給她一百年時間也做不出一頓飯來。
好幾次夏墨都想出聲提醒,可是想到自己剛剛說錯話的後果,夏墨卻又只能是悻悻的閉上了嘴。
老人的房間大體上與夏墨家裏的格局相當,臥室門僅僅的閉着,而衛生間卻是向外敞開,沒有開燈的情況下,光線不足,夏墨也看不清裏面具體都是些什麼,只是感覺應該是要比他的那間房子裏,多擺放了一些東西。
正當夏墨暗自琢磨,看得出神的時候,老人卻是忽然問道,
“小墨啊,你有沒有給奶奶帶肉啊?”
老人的話問的夏墨一愣,什麼肉?
這種話不應該是剛剛進門的時候就問的麼?
然而夏墨都已經進來這麼久了,熱鍋都燒乾了多少空氣,這時候纔想起來案板上沒肉?
夏墨能怎麼說?沒帶,這基本上就是跟找死一樣。
只能是試探性的說道,
“放在外邊了,我這就去拿”
“嗯!不用啦,還是喫奶奶這裏的吧。”
然而老人的回答卻再一次讓夏墨有些意外,老人這裏要是有肉會對着空空的案板剁這麼久?
不過馬上夏墨就是一驚,緊接着就是一陣陣噁心感再次襲來。
只見老人若無其事的將刀放下,一隻手扶着自己的另一隻胳膊,也不見怎麼用力,整條手臂便被卸了下來。
老人將手臂放在案板之上,這一次刀刀入肉,碎肉翻飛,血液四濺,老人似乎也並不感覺疼痛,簡單的幾刀,整條手臂便被分成了數塊,老人這才緩慢的將已經剁好的肉,放入冒着熱氣的鍋中,
“今天我們喫骨湯燴菜,菜不多,小墨可不要嫌棄。”
夏墨的胃部一陣陣翻騰,這是菜不多的事情麼?分明就沒有菜好吧,一整條手臂被剁碎了扔進去真當他是瞎子?
隨着咕嘟嘟的聲音,房間內立刻是瀰漫起來一陣陣難聞的“肉香”夏墨立刻是忍不住嘔吐,跑到了衛生間吐了起來。
吐着吐着,夏墨就發現,這個衛生間之內的血腥味似乎是比客廳之內更加濃郁,這也致使夏墨根本止不住想要嘔吐的慾望。
下一個瞬間,一團毛髮被夏墨從嘴裏吐了出來,燈光昏暗,夏墨雖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毛髮,可是嘴巴里的感覺,卻是真是的告訴夏墨,這東西應該是人的頭髮。
隨着毛髮的吐出,夏墨終於是感覺自己稍好了一些,心中一動,夏墨便想要去開燈仔細觀察。
不過,也就是在夏墨站起來的時候,卻是忽然發現,那個自己一直以爲是浴簾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吊在半空。
而這個被吊在半空中的人,只剩下了雙腿,其餘的地方的血肉已經被剔除乾淨,
森森白骨在黑暗之中顯得異常刺眼,下一個瞬間,夏墨就是頭部一疼昏死了過去。
而老人則是拿着那把菜刀,詭異的出現在了夏墨的身後。
“讓你乖乖坐好,你偏偏不聽哎”
說着,老人便將夏末用繩子捆綁,像是衛生間那個吊着的骷髏一樣掉了起來,而手中的菜刀,則是向着夏墨的身上削了過去
夏墨猛然間從牀上驚醒,劇烈的喘息伴隨着一陣陣頭疼噁心的感覺。
記憶中的最後一幕好像是被那個老人給打暈了,然而夏墨卻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