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皓月當空。

    宋雲逸躺在小院的躺椅上靜靜地看着天空,這兩天因爲曹清河的事情過得心神不寧,最讓他不安的還是事情似乎跟歷史的軌道越來越偏離了。

    系統理所當然的這兩天沒有讓他混到一點積分。

    身邊這貨到底是誰?

    宋雲逸第一次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自來熟的真實姓名,其實在他的心裏關於自來熟是誰也大概有了一些猜測。

    歷史上拒絕曹老闆徵辟的人很多,畢竟在一開始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鳥曹老闆的。

    不過這裏面大多是一些心繫漢室的人,或者是生性狷狂之輩,像自來熟這種家世背景顯赫,又對漢室沒有太重的情懷的人並不多。

    河內名門。

    宋雲逸很自然的想到了那個人,心裏越發的凝重。如果所料都沒有錯的話,恐怕自己的無心之舉,可能會孕育出一個怪物來。

    漸漸的,宋雲逸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第二天公雞打鳴,宋雲逸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今天他也沒有去喊自來熟,對方卻是很早就醒了,沒過一會兒就從屋裏走出來。

    看到宋雲逸在小院裏打着五禽戲,自來熟也跟着在後面練起來。

    半個時辰後,自來熟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宋雲逸抱着小黃狗坐在院子裏發呆,一直等到自來熟將做好的早飯端過來,宋雲逸端起碗喝着粥。

    “你家是河內的吧?”

    “是啊。”

    兩個人各自端着碗,一問一答之間,自來熟放下筷子,問道:“大人,怎麼問起這件事了?”

    宋雲逸沒有吱聲,心中也已經越發的確認了那個答案。

    河內的名門只有那一家出過的對三國曆史有着極大影響的人了。

    宋雲逸大概猜到了這個答案後,心中不禁還是有些彆扭,也許是因爲曹清河的關係對曹老闆的集團有着一些心理上的傾向性。

    宋雲逸微微嘆了口氣,帶着一絲最後的希望,問道:“在家排老二?”

    看到自來熟釋然地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宋雲逸閉上眼睛默默地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這貨的時候,就是最接近真相的時候。

    “仲達?”

    宋雲逸自嘲地笑了一聲,實在有些想象不到,歷史上的晉宣帝竟然是這副德性。

    河內司馬氏,司馬懿。

    “原來大人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最近才知道的。”宋雲逸據實說道,“我也沒想到竟然是你。”

    司馬懿釋然地笑了起來,問道:“大人莫非知道我是誰之後,便不願意教我了吧?”

    宋雲逸搖了搖頭,他只想讓歷史順着原先的軌道發展下去,自己能夠在歷史上的幾個關鍵節點穩穩地抱住大腿,安安心心地躺平當鹹魚。

    至於對這段歷史的傾向性,宋雲逸是沒有的,如今司馬懿在自己小院裏也算能夠提前給未來佈置上。

    “你現在就在小院裏生活吧,以後的事情,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多謝大人提攜。”

    ……

    數日後,曹操領着大軍回到許昌城,衆百官都在城門口迎接着,自然也沒有少得了的宋雲逸。

    曹操一馬當先地在隊伍的最前頭,荀彧率領百官硬接,走在一旁向他稟告着這段時間裏許昌城裏發生的事情。

    宋雲逸帶着司馬懿站在人羣的末尾處,像兩個小透明一樣。

    “我以爲大人今天又要偷懶呢。”司馬懿站的有些久,微微活動了下筋骨,小聲說道。

    宋雲逸有些無聊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爲我想來?”

    【我再不出力幹活,曹阿瞞就要砍我了。】

    【若非如此,我才懶得在這裏當人形立牌呢。】

    曹操的腦海中又聽到了宋雲逸的聲音,於是四周張望起來,半天也沒有發現宋雲逸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我不過是想讓他多出點力別再偷懶。

    何時想要殺他了?

    滿心疑惑着,曹操回過頭看着荀彧,問道:“此前那事怎麼樣了?”

    荀彧思索了下,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關於宋雲逸地事情,於是小聲回道:“此事說起來也算巧合。”

    聽完荀彧的一番解釋後,曹操心裏都快罵娘了。

    難怪那小子在這誹謗我,合着都是你乾的這好事。

    我只是讓你多鞭策鞭策他,結果你搞成這樣,以爲他要是繼續懶惰,我就不會留他了。

    曹操臉色不大好看,心裏想着等到把一些瑣事處理完了,再好好教訓下荀彧時,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他的頭上已經有了一些白頭髮。

    曹操不由的心中一動,自己頭上還未見白髮,他的頭上已經有白頭髮了,要知道他比自己還小八歲。

    看來我領兵出征,都是文若在背後操持着一切。

    想到這裏,曹操悵然地嘆了口氣,寬慰道:“文若,辛苦了。”

    荀彧也沒有想到曹操突然會說這樣的話,不由的心頭一熱,道:“丞相匡扶漢室,我爲丞相分憂,分內之事。”

    曹操知道荀彧的秉性,於是也沒有再跟他客套什麼。

    隊伍很快穿過街道來到皇宮,曹操等人下馬後整理好衣冠走進了皇宮。此時,漢獻帝劉協坐在龍椅上,曹操等人拖鞋卸劍進入殿內,衆人齊刷刷地下跪行禮。

    劉協揮手示意衆人平身,看着人羣中那些熟悉的面孔都還在,不由地露出欣喜之色。

    曹操站出來拱手請罪道:“啓稟陛下,臣率軍出征討伐袁術,得呂布和劉備相助,未能盡全功,還請陛下降罪。”

    “丞相言重了,賊寇勢大,此番丞相掃清淮南,朕怎能不賞反而降罪於你。”

    劉協自然也知道曹操這番只是說辭,如今自己皇權和曹操的相權之間處於很微妙的關係,儘管他不會天真的認爲曹操是漢室肱骨,不過他也明白,相比起其他人,曹操對於漢室還是功在社稷的。

    “謝陛下。”剛剛只是一些該有的說辭,畢竟雖然將袁術周圍的附庸勢力掃平了,但是袁術如今依然無恙。

    此事說起來可以算有功,也可以算有過。

    曹操率先出來請罪,劉協再出來肯定了他的功勞,也斷絕了其他一些人借題發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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