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換上木刀跟着衝入敵陣。

    看到這一幕,曹仁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也只能下令弓箭手後撤。這時,程昱上前說道:“將軍,敵勢太猛,還請您回中軍大帳。”

    “我今天非要讓他的新軍全軍覆沒。”曹仁此刻已經紅了眼睛,瞪了一眼程昱,道。“傳令,擊殺宋雲逸者晉升三級,擊殺許褚者晉升一級。”

    隨着曹仁一聲令下,場上的大軍士氣鼎沸,很快便將宋雲逸和新軍圍堵住。

    混戰開始。

    原本雙方還在遵守着演習的規矩,標記被擊中的就會自動退出戰圈,隨着雙方的士氣愈發高漲,衆人已經哪怕是被木製的武器重重的打在身上,也察覺不到疼痛,更不要說還能顧及到身上要害的標記。

    很多人身上的標記早已經沾滿炭灰,卻依舊沒有退出戰圈。

    半個時辰過後,除了一些已經力竭的人發現自己身上標記早就被人打穿才訕訕離場,其餘的人渾然不顧身上的標記。

    突然,人羣中傳來一聲興奮的高呼。“我擊殺宋雲逸了!”

    這一聲讓雙方突然冷靜下來,宋雲逸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標誌被木製的長矛打中,剛剛要丟下木劍時,卻發現那支長矛的主人身上的標記早就沾滿了炭灰。

    看到這一幕,宋雲逸又好氣又好笑。“喂喂喂,大哥,你早就出局了。”

    那名士兵也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標記早就被打穿,也訕訕地放下了武器。

    此時,雙方也紛紛停下動作,看着這滑稽的一幕後,很多人也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就出局了,雙方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露出尷尬的神色。

    宋雲逸嘆了口氣,語氣一轉,調侃道:“曹仁,這事怎麼算啊?”

    曹仁示意雙方散開重新列陣,掃了一眼雙方身上的標記,看到對方雖然還“活着”的人已經沒幾個了,不過自己這邊明顯出局的更多,不由地更加氣惱,怒道:“算個屁,你出局了!”

    宋雲逸隨手丟下木劍,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好好好,你是我叔叔,你說了算。”

    衆人紛紛憋着笑。

    經過一番混戰後,大營已經一片狼藉,曹仁只能命令衆人修整大營,看到宋雲逸帶着人準備離開,連忙喝住:“你們還不留下幫我收拾大營?”

    宋雲逸回過頭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胸前的標誌,氣惱道:“我特麼的是烈士不是俘虜,給你收拾大營?你當我詐屍啊。”

    說完,宋雲逸便帶着已經新軍的衆人前往預定好的出局滯留的校場。

    此時,校場上已經聚集了相當多出局的將士,看到宋雲逸等人來了之後,紛紛讓出一塊地方。

    宋雲逸瞄了一眼對方的人數,笑着說道:“喲,這次咱也不虧啊,大概一換三,還行。”

    對方爲首的一名校尉氣惱的笑罵道:“放屁吧,要是真刀真槍幹起來,你們早就被圍殺了,剛剛全是木頭的武器,打身上又不會流血,才讓你們堅持那麼久。”

    宋雲逸佯怒道:“你放屁吧,要是真刀真槍,我們連弩一輪齊射,你們直接死一排,那頭跟我們打?”

    突然,人羣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咱們打你們新軍,三換一,你有啥可驕傲的。”

    聽到這話,新軍的衆人微微低下頭,一時間也反駁不上,裝備比別人好,戰鬥力比別人強,打起來最後打成一換三,這不僅不值得驕傲,簡直就是恥辱。

    宋雲逸的餘光瞄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衆人,繼而循着聲音望過去,頓時眼睛一亮,連忙走了過去,一把掀開遮在頭上的衣服,笑道:“這不是奉孝嘛,你殺了幾個啊?”

    郭嘉頓時又氣又鬧,一把從他手裏搶過衣服,憋紅了臉半天也不說話。

    這時,司馬懿從上前,湊到他的耳邊小聲的叨咕了一句,宋雲逸一個沒憋住,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吧?被連弩流矢打中。”

    郭嘉臉上滿是羞愧,原本他得知軍備庫被毀後,憋着一肚子氣,當宋雲逸出現時,他仗着自己也學過幾年劍術,想上去切磋幾回合,誰想到對方連弩一陣齊射,他就直接出局了。

    “沒想到,你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軍備庫。”

    “驚喜不?”

    看到這兩人聊開來,旁邊的人也很自覺地給他們騰出一塊地方,其餘的人有些相熟的也彼此閒聊起來。

    郭嘉緩緩地吐了口氣,臉上露出佩服的神情,嘆道:“是我大意了,我一開始看到馬鐙和馬鞍保管的很妥善時,還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法子,誰想到,這竟然是最大的漏洞。”

    “你和曹仁都犯了同樣的毛病,總是把馬鐙和馬鞍看的太過重要。”

    宋雲逸收斂起笑容,看着他認真地說道:“你可知道,這馬鐙和馬鞍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北方草原上就有過類似的單邊馬鐙,卻從來沒有形成過新式的騎兵,真正重要的是騎兵的戰術,而不是某一樣裝備。”

    郭嘉微微點了點頭,心悅誠服道:“是我目光太短淺了,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

    宋雲逸笑了一聲,略帶諧謔地問道:“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毀掉軍備庫的?”

    郭嘉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說道:“我剛剛去軍備庫看過了,整個軍備庫全都毀了,裏面的裝備基本都毀的一乾二淨。但是卻沒有火油燒焦的痕跡,還有那一聲巨響是從何而來?”

    說着,郭嘉擡起頭看着宋雲逸,道:“我這麼說可能你覺得我是在不服氣,實際上,我不是沒有想過你可能會偷襲軍備庫,不過我在查看過軍備庫之後就否定了這個念頭。你想要燒燬軍備庫,除非你運上整整一個車隊的火油,那樣我們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會注意不到。”

    “因爲那根本不是火油。”

    宋雲逸淡淡地笑着,說道。“火油沒有那麼大的威力,那是粉塵爆炸。這次雙方的大營全都是一樣的佈置,我在看到我方大營的軍備庫時就想到了這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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