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女生猛 >前塵回首不勝情(19)
    他虛虛指了指外頭:“那丫頭,不是你的婢女吧。”

    江雲鶴一聽這話,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他看着陳秉文,神情變得極其複雜,可不過片刻,他又迅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大伴說笑了,她不是我的婢女又是誰?”

    “是不是你心裏有數。”陳秉文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緩緩起身往着外頭走。“我還有事,便不陪着睿王殿下閒聊了。”

    他走了兩步,又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着江雲鶴:“那丫頭的眸子生的好,尋常的丫頭生不出這麼好看的眸子。衝着那雙眼睛,我幫她。”

    他這話落在江雲鶴耳中,帶上了幾分危險地意味。

    “大伴。”江雲鶴騰然站起,“既是我家的丫頭,她的賬便記在我頭上。城西的萬勝賭坊,一月內我雙手奉上。大伴也請記着自己的承諾,一半的袁家歸我。”

    “隨你。”

    許南枝被劉成引到了後頭一間屋子裏。那屋子大門緊鎖,上頭上了的封條,連門鎖之上也是厚厚一層灰。

    劉成抖着手從壞了掏出把鑰匙,卻也不去開門,只哆嗦着將鑰匙給了許南枝。

    “宮裏頭有規矩,擅入者死。這是鑰匙,姑娘自己去吧。”劉成上下打量了一番許南枝,到底還是多囑咐了兩句:“姑娘是聰明人,這裏頭的東西您就撿要用的瞧。餘下的不要看,不要說,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最好。”

    說完也不顧許南枝是什麼反應,一把將鑰匙塞到了她手中,逃命似地跑了。

    “難不成裏頭有什麼喫人猛獸不成。”許南枝一聲嗤笑,拿着鑰匙開了門。裏頭不過是和先前一樣格局,一個架子上頭四五排檔案典籍。但瞧着落滿了灰,想來平素並無人打理。

    東西是按着年份排好的。許南枝挨個翻看,很快便找到了一本記載皇帝日常賞賜的檔案。裏頭倒是有之言片語。

    慶曆十四年春,陛下尋名士雕琢黑玉,龍紋佩成,陛下愛不釋手。

    餘下黑玉,經名士雕琢,成玉珏一對,纏絲鐲一對,賜予宮中女眷。

    記載到此,戛然而止。許南枝往後翻看了一下,奇怪的是,記載有幾頁分明是被人給撕掉了。

    這必然是另有名堂在。記載之中畫了圖案,雖不清楚但大致是可以看出來,就是自己手上的那一隻。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腕上帶着的鐲子,心裏卻是思緒萬千。

    果然是宮裏的東西。這東西當年是賜給了宮中的女眷,但到底是如何到了阿孃手上。

    江雲鶴又坐了一會兒,飲了兩盞茶纔等來了許南枝。一旁的劉成先瞧着來,立時朗聲道:“姑娘來了。”

    他這會兒看見許南枝同瞧着了救星一般,心道可算是能將睿王殿下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姑娘查的如何,可查着了。”

    許南枝正想着編個瞎話,忽悠一下劉成。江雲鶴卻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番,不緊不慢起身:“查不查的到,都是她的緣法。今日便多謝公公了。”

    說罷領着許南枝就往外頭走,劉成在那處一頭霧水i,但也不敢阻攔。

    “怎麼樣?”江雲鶴面無表情地問道。

    許南枝神色不好,只搖了搖頭:“沒查到。那典籍裏……”

    “算了,出去再說。”江雲鶴四下看了看,終是謹慎了一些,做出個噤聲的動作。

    兩人出了宮門,一見兩人出來,牧之先一步迎了上來:“主子……”

    “送許姑娘回府。”他並不多言只帶着許南枝上了馬車。車上只他們二人。

    江雲鶴才終於開口問:“說說吧,查到什麼了。”

    許南枝卻一臉緘默,只瞧着他,一言不發。

    “怎麼了?想着什麼心事。”江雲鶴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到底沒有表露出來:“罷了,這本就是一樁陳年舊事,查不到也是應當。你也不要急,再從長計議就好。”

    許南枝搖了搖頭:“我找到了。”

    “什麼?”江雲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那你緣何這般……”

    “江雲鶴,你是不是同我說過,你從不說謊?”許南枝直直地盯着他,生怕錯過了他臉上的半點神情。

    江雲鶴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最後沉吟良久。

    “至少同你是這樣。”

    “好,那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再查這樁事。”許南枝看着他,一直過了許久,他那波瀾不驚的臉上才終於有了些許的情緒波動。

    “是。”

    “爲什麼?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知道什麼對不對?”無數複雜地感情在她心底交織。原來他,也在查。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離着真相這般近,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然而江雲鶴卻始終不爲所動,甚至刻意的別過頭,躲開許南枝的目光。

    終於,許南枝恢復了平靜。她用冷靜而又帶着顫抖的聲音問道:“你爲什麼查這件事。或者說,你要查什麼?”

    “我不想說。”他沒有正面回答:“正如先前說的那樣,我不想騙你。”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今日我承了殿下的情,日後會還的。”許南枝冷着臉,對着車外一聲怒吼:“停車,讓我下去。”

    外頭駕車的牧之顯然愣了一下,馬車的速度減緩。許南枝從車上站起就要往下跳,她的手被江雲鶴拉着。

    “阿沅。”他幾乎是嘆着氣。

    車裏的動靜大了些,連牧之也有所察覺。“主子,這車……”

    “繼續開。”江雲鶴的語氣有些急促,他一把將許南枝拽回了位子上,又一種詭異的姿勢制住她。

    牧之得了江雲鶴的命令,再不敢怠慢,馬車便又加快了速度,在都城的街道上飛速行駛。

    許南枝動彈不得,只得一聲冷笑:“殿下這樣,又是什麼意思?”

    “阿沅,你先聽我說。我查的是十年前的事情,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陛下即位。一直到現在,還有消息稱……”

    江雲鶴眼疾手快攔住了許南枝接下去的話:“你知道就好,此事不可說。”

    “那你……”許南枝忽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你在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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