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將女生猛 >莊生曉夢迷蝴蝶(22)
    白氏聽了這話,哪裏趕再耽擱,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叫人摻着,從牀上爬了下來。自然也連梳洗打扮也顧不上了,披頭散髮,蓬頭垢面地被人扶着到了正堂之上。

    她嚇得兩股戰戰,哪裏還說得出一句整話。這來的一路上,她早瞧見了院子裏躺着的兩具屍首,嚇得魂飛魄散。

    “公子……公子,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公子何必如此……”她話才說了半截,便見袁自在眼利劍一般掃過來,嚇得她立時閉了嘴。身後有兩個女使,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嚇得直接昏了過去,另一個索性是瘋魔了,癱倒在地上,大喊大叫。仔細聽才聽出來,這人鬼吼鬼叫喊的全是饒命。

    袁自在被那女使吵的心裏煩悶,他擡手,袖中一根銀針飛射而出。那銀針掃着白氏的眼角飛過去,直直紮在了那女使脖子上。那女使哀嚎一聲,渾身癱軟如泥,隨即倒在了地上。

    白氏隨着那一聲哀嚎,腿上一軟,若不是身後有人扶着,只怕是要跌倒在地上。

    白氏伸手將人扶住,隨後一聲驚呼。袁自在不動聲色地背過身,緩步走到了椅子上坐下:“沒死,只是叫她昏睡一陣罷了。”

    白氏被人摻着,好不容易纔直起身:“我們這可是武安君府,公子不報家門,不送拜帖,趁夜潛入,可知曉後果?你就不怕我武安君府日後尋公子報復麼?”白氏這會兒隨口胡謅着,說着些瞎話,指望能將這人給唬住:“我府上高手林立,公子想動手,還是先掂量掂量的好。”

    袁自在冷眼瞧着,隨後冷哼一聲。“是麼?這我倒是沒瞧出來。”正這會兒,外頭便聽罵罵咧咧地一陣,不一會兒便見着兩個女使扶着許燕飛走了進來。

    許燕飛果不其然是個美人坯子,便是不施粉黛,也美豔非常。袁自在瞧了一眼,又想到了牢房裏許南枝那樣的明媚,忽然又只覺眼前的女子也不過爾爾罷了。只不過是個庸脂俗粉罷了。

    許燕飛是被婆子強拽了起來的,方纔袁自在指了個婆子,說是要將許燕飛領過來。婆子雖說心裏頭害怕許燕飛,不過方纔親眼見了袁自在殺人,心裏頭亦是害怕極了,沒了法子,只好硬着頭皮將許燕飛從牀上拽了出來。

    許燕飛這會兒不明就裏,罵罵咧咧地過來。

    “你……你將她帶來做什麼?”許燕飛是白氏的心頭肉,她哪裏忍心將許燕飛暴露在這樣的危險之中。這會兒便是再害怕,卻也強打起精神,將許燕飛攔在了身後。

    許燕飛這一路進來,其實也瞧着了院子裏的氛圍不大對。進了大堂之後,發現地上躺着的兩個女使,再一看自己母親那一臉的慘白,大抵也猜出來幾分。她還算理智,這會兒沒跟着白氏犯糊塗,悄悄將身邊的女使拉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你溜出去,去城防處將大哥尋來,快。”

    那女使領了命,原是想趁着亂跑出去的。可袁自在眼尖,一眼便看見了往外頭跑的女使。他也不廢話,一伸手,有一根銀針飛射出,這一次銀針亦是紮在了那女使的頸間。

    不過片刻的光景,那女使便再動彈不得了。肉眼可見那女使臉上泛起來一陣青灰色,她捂着脖子,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沒多少時候,便口吐白沫癱倒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倒地的是許燕飛自小一起長起來的女使,她哪裏咽得下這口氣,直接衝出去對着袁自在道。

    “飛兒,回去。”白氏自然是知曉眼前這個男子的可怖之處,見着自己那寶貝姑娘不管不顧衝上去同人理論,簡直倒吸一口涼氣,忙忙將許燕飛護在了身後。

    她賠笑這看着袁自在:“姑娘小,尚且不懂事,平日裏被我嬌養慣了,這般沒規矩。”

    “都說許家姑娘是夫人心尖寵,今日瞧着,怕是傳言不假。”袁自在笑着嘆了一句,轉而瞧過去。瞧見了慘白着一張臉的許燕飛,嗤笑一聲。又轉而看了看那個將許燕飛死死護在身後的白氏:“夫人放心,只要你們聽話,我斷然不會傷你們分毫。”

    他大步走到前頭,理直氣壯坐下。

    “今日我來,實則是同夫人來談一筆交易。”

    他不緊不慢的從袖袋之中取出來兩件物件,往桌子之上重重一拍。

    “什麼……”白氏嚇得魂飛魄散,甚至於提不起力氣去拿那兩件物件。掙扎了一番到底是站在原地不敢動。

    “夫人不看也無妨。”袁自在倒也不惱:“許家嫡女南枝,溫柔賢淑,吾心甚悅。如今我同南枝早已私定終身,桌上所放之物皆爲憑證。我要夫人點頭應允我同南枝的婚事,只要夫人點頭,明日一早自會有媒人帶着庚帖聘禮來到府上。”

    “逼婚?”白氏先是一愣,不過立時回過神來。她看着袁自在,心中卻是生出些許的遲疑。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想立時點頭,將這件事應允下來。她瞧許南枝礙眼許久,這其實是個頂好的機會,能將這礙眼的姑娘遠遠打發了去,可轉念又一想,這事到底是關係着武安君府的顏面。

    再有個兩日,許靖川就要回都城了。雖說許靖川同許南枝這些年鮮少見面,感情實在寡淡薄涼,不過到底是自己的姑娘。

    白氏想到這處,心中一慌,隨即又定了定心神:“哪裏來的登徒子,也太不把我武安君府放在眼中了吧。今日我便是不點頭,你又當如何?”

    “母親,你瘋了?”許燕飛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他不是不要旁的,就要那個掃把星麼?給他罷了,叫他領着人滾的遠遠的,再不要出現纔是。”

    “哦?”袁自在顯然是沒想到,白氏竟是一時間想起來自己是這武安君府的夫人,這會兒說話做事竟是帶上了幾分氣勢。

    不過這說到底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袁自在一個眼刀過去,他漫不經心地站起身鬆了鬆筋骨:“該有四更天了吧,再有一會兒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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