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影撲倒的瞬間,張一凡拼命地大叫一聲。腰間立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張一凡攥緊拳頭,狠狠地揮了過去。

    啊——有人傳出一聲慘叫,好象打在了鼻子上。

    再一摸腰間,一股熱流粘粘地沾在手上,好象出血了。張一凡忍着痛,咬着牙站起來。“快來人啊!有賊——”

    剛喊了一句,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一根木棍重重地擊在腦後。

    嗡~~~~~~~~~~張一凡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

    張一凡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鎮衛生院的病房裏,走道里傳來董小凡的聲音,“柳醫生,凡凡他會不會有事,怎麼快二天了還沒醒?”

    “他媽的,真沒用,居然讓那兩個小子給跑了!如果讓我抓倒他們,一定剝了他們的皮。”派出所長唐武狠狠地道。

    柳醫生雙手抱着病歷記錄本放在胸前,“張鎮受傷的部位有兩處,一處在腰上,一處在腦後。腰間的只是外傷,好在刺得並不太深,沒有傷到腎臟,估計修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痊癒。

    病室內,張一凡使勁地晃了晃腦袋,一陣劇烈的痛從兩處受傷的地方傳來。痛得他忍不住啊了一聲。

    剛好一個小護士進來換藥,看到張一凡醒了,端着藥盤子條件反射般轉身就跑,然後喜出望外地大叫:“醒啦!張鎮他醒啦!”

    張一凡醒了,幾個人紛紛想擠進來。小護士攔在門口,“不行,病人剛剛醒,你們這麼衝進去,會引起病情反覆的。如果他受了刺激,說不定真的發生什麼意外,這個責任我們衛生院承擔不起。”

    柳醫生從人羣裏擠進來,走到牀邊,張一凡正想說話,柳醫生擺擺手,“你不要動,什麼也不要說,只要躺着就好,我幫你做個檢查。”

    張一凡見柳醫生如此慎重,只好遵從醫囑。

    等柳醫生檢查完了,他來到門口,“好了!病人暫時沒生命危險,你們留下一個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人先回去,最好到明天再來看他。”

    陳致富等人只好作罷,怏怏而回。董小凡來的時候,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說她是張一凡的女朋友,因此別人也不好跟她搶。

    小護士換下了藥水走後,董小凡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閃進來,並輕輕的將門關上。

    “一凡”董小凡搬了條小凳在牀邊坐下,小聲地叫了一聲。張一凡愣愣地看着她,沒有反應。

    “一凡!你沒事吧?說話啊!我是小凡。你說話啊,我再也不生你的氣了,你看我幾百裏連夜趕過來,你可別嚇我?一凡。”

    董小凡急了,鼻子聳了聳就要哭出聲來。難道張一凡真象電視裏那樣,腦白癡了?或者他失憶了,不認識我了!

    “喊什麼喊!吵死人了。”,張一凡皺了皺眉頭,惡作劇般看着她笑了起來。

    “你——”董小凡呆了一下,指着張一凡道:“你——沒事?。”

    “難道你希望我有事嗎?”張一凡爬起來坐直了身子,不小心牽動了腰間的傷口,痛得他一陣呲牙咧嘴。

    “好啊,你竟然騙我!”董小凡破涕爲笑,舉起拳頭,衝着張一凡撲了過來。拳頭舞到頭頂的時候,她突然下意識止步。他還受着傷呢!千萬不要樂極生悲就好。

    張一凡原本也是看到董小凡剛纔着急的模樣,確實有幾分可愛,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冰冰捧着一束鮮花探頭進來,看到兩人後,興奮地朝外面喊道:“在這裏,雷子。”

    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胡雷急匆匆地跑進來,“一凡,你沒事吧?來讓我看看,關鍵部位有沒有受傷?”

    胡雷剛到牀邊,就沒個正形,掀起被子伸手摸向張一凡的褲子。

    張一凡突然大喝道:“別動!”

    衆人一陣愕然,連胡雷也愣住了,都以爲出了什麼事。剛纔胡雷伸手的時候,董小凡和冰冰一臉羞愧,紛紛別過臉去。聽到張一凡大喊,這才轉過身來。

    胡雷愣愣地道,“怎麼啦?”

    張一凡神色一緩,挺認真的道:“也沒什麼,我只是怕你摸了以後自卑。”

    噗——冰冰第一個反應過來,終於俊忍不禁地抱腹大笑,花容燦燦,碎了一地的陽光。

    董小凡和胡雷先後反應過來,她卻是連連皺眉,有點哭笑不得的窘態。張一凡這是怎麼啦?難道真的被敲壞了腦子?居然開起了這種玩笑。

    於是,她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胡雷切了一聲,不以爲然道:“雕蟲小雞,何足掛齒?冰冰,你給他透露點信息,告訴他本少的武器是多少馬力的?”

    “無聊!”冰冰瞪了胡雷一眼,將花放在桌頭,也離開了病房。

    胡雷也不再開玩笑,正色道:“一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是誰幹的嗎?老子找人剁了他。”

    張一凡搖搖頭,“你不要插手,這事已經由派出所介入了。估計是幾個見財起意的小賊。”

    胡雷卻不這麼認爲,“會不會是因爲上次嚴打的事,有人對你懷恨在心,蓄意報復?”

    張一凡回憶了一下,“應該不是,如果他們是報復我,應該去鎮長辦公室找我,但他們去的是財政所辦公室,這說明他們只想弄點錢。不小心被我撞見了,所以狗急跳牆。”

    “媽的!不管是不是針對你,如果落到我手裏,讓他們好看。”胡雷狠狠地道。

    張一凡拍拍胡雷的肩,他知道這小子從小就很講義氣,只是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胡雷插手,否則性質就變了。

    現在,張一凡最擔心的還是柳水鎮的經濟狀態,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煤礦的事。、

    “雷子,別說這事了,還是談談煤礦吧?現在弄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復工?”

    在生意上,胡雷似乎永遠有使不完的勁,就象他在女人身上一樣,徹底的拼命三郎。自從接手了南溪煤礦,胡雷一直馬不停蹄,搞整頓,買機器,跑工地……

    只見他歪着嘴嘿嘿笑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南溪煤礦用不了半個月,馬上就可以復工。”

    張一凡點點頭,關照道:“搞煤礦,關鍵是安全。不要過度開採,要有規劃。”

    胡雷見張一凡面臉凝重,當下也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認真地道:“放心吧!做兄弟的,還能給你臉上抹黑?礦工都是以前的老礦工,熟手。”

    “那就好!”聽了胡雷的彙報,張一凡徹底放下心來,這時冰冰和董小凡也走了進來,還沒有開口,只見財務所蔣中華臉色不安地急急走來。

    “張鎮長,不好了,出事啦!”

    “怎麼啦?”張一凡問了一聲。

    蔣中華看到病房裏有人,便有些猶豫。冰冰眼尖,明白蔣中華有內部機密事情要找張一凡彙報,便向董小凡提出,“小凡,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胡雷進房跟張一凡打了招呼,摟着冰冰的細腰,甜密地離開了,董小凡也走出了病房。送兩人到樓下。

    蔣中華這才抹了把汗,壓低聲音道:“放在財務室的十萬塊錢不見了!”

    那十萬塊錢聽說是用來買炸藥的工程款,蔣中華在案發前兩天就提出來了,一直放在財政所的櫃子裏。

    十萬塊錢不是個小數目,按現在的物價,可以在縣城買三套房子。

    蔣中華進來時的樣子,張一凡就料到了一這步,聽了蔣中華的彙報,他只是很冷靜地問道:

    “這事你跟陳書記說了沒有?”

    “陳書記剛纔出去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蔣中華不斷地搓着雙手,內心焦慮不安。

    “先到派出所備個案吧,讓唐武看看現場?”

    “哪還有什麼現場?都過一二天了。都怪我,案子發生幾天了,到現在才發現錢不見了。”蔣中華用手抓了抓頭髮,完全沒了一點主張。

    張一凡看在眼裏,暗自搖頭,這蔣主任平時挺體面,挺有官威的,怎麼一旦出了事,就亂了方寸。

    急有什麼用?急又不能解決問題。看來這事還得及時處理,張一凡果斷地決定,“你馬上去找唐武,然後跟陳書記彙報一下。”

    “也只有這樣了。我這就先去找陳書記。”蔣中華舒了口氣,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再說董小凡送走了冰冰兩人,正要轉身進病房,遠遠就聽到張一凡在叫,“柳護士,柳護士。”

    柳護士就是那個換藥的小姑娘,柳醫生的侄女。

    張一凡叫了幾聲,也沒個人影,估計上其他的病房了。

    董小凡趕來的時候,見張一凡正準備從牀上下來。

    “怎麼啦?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下牀,小心腰上的傷口裂開。”董小凡急忙扶住了他,關切地道。

    張一凡手上吊着鹽水,一隻手行動很不方便。而且一動,腰間的傷口就痛得厲害。“啊喲!這些王八蛋,捅得那麼狠。想要老子的命不成?”

    “你知道就好,醫生都說了,一個星期不能下牀,否則傷口會裂開的。

    ”董小凡按住了他,責備道:“你都不知道,醫生說只差一點點就傷到腎臟了,所以你還是躺着別動。”

    張一凡急了,“拜託,我上個廁所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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