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找到了沒有?快給我接通他,我要與他對話。”林縣長停下點了支菸,深吸了一口,揮舞着手喊道。

    煤炭一向是通城的經濟支柱之一,如今又出礦難,到目前爲止,井下到底困了多少名工人,柳水鎮那邊還沒有傳來具體的消息。

    李治國剛剛掛下電話,立刻向林縣長報告,“張鎮長正在井下指揮救援,不能親自回覆。”

    “什麼?他一個鎮長,跑到井下去救援?下面的人是幹什麼喫的?”林縣長聽到這個消息,有一種莫名的緊張。

    這個張一凡也太愛冒險了,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該怎麼辦?儘管林縣長還不知道張一凡的真實身份,只是爲自己這個曾經的祕書擔憂。

    林縣長用過四屆祕書,張一凡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年,但卻是他用得最爲稱心的。這也是他極力主張用張一凡任柳水鎮鎮長的原因之一。

    “那就打電話給陳致富,要他隨時將煤礦的情況彙報過來。”

    “是!”李治國又撥通了電話,根陳致富瞭解最新的情況。

    很快他就得到了一個具體的數字,“林縣長,據最新瞭解到的情況,被困在井下有八名工人。由於張一凡同志親自組織救援,救援隊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估計再有半小時左右就可以打通塌方的井口。”

    八名礦工,八條活鮮鮮的生命。這個數目不大不小,卻是林縣長有種從來沒有過的緊張。“趕快通知陳致富,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將這八名礦工搶救出來。”

    林縣長下達了命令,然後就一個勁地吸菸,吸菸。

    自李治國當祕書以來,還從沒有見過林縣長這樣緊張過。辦公桌上的菸灰缸裏,很快就堆滿了一層菸蒂。李治國給林縣長倒了杯茶,“林縣長,您也別太擔心,我想張一凡同志肯定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我能不擔心嘛?這可是活鮮鮮的八條人命!”林縣長將菸蒂重重地掐熄在菸灰缸裏,臉上寫滿了焦慮。

    陳致富就在煤礦辦公室裏,不斷地接電話,打電話,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接線員。一會兒是縣政府,一會兒又是縣委,哪頭都不能丟下。幾個小時下來,忙得他焦頭爛額,大汗淋漓。

    這邊要及時瞭解情況,那邊要實事求是的彙報,還要擔心張一凡在井下的安全。這時,劉天林走了進來,陳致富立刻招呼道:“老劉,你到這裏蹲着,我去看看一凡同志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天已經黑了,所有的人都沒有喫飯。救援隊分成三組,輪流苦幹,每個人都累得象騾子似的。一個個烏漆抹黑,疲憊不堪。

    張一凡一直呆在井下五百多米的地方,看着通道一點點的深入,張一凡連水都顧不上喝,乾脆甩開膀子親自上陣。

    “同志們,加把油,馬上就要通了。”

    救援組的工人們,看到鎮長親自在現場指揮,不由信心大振,百倍努力。一個工人揚起黑漆漆的臉回答,“放心吧,張鎮長,我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它打通。”

    張一凡呸了一口,“呸!烏鴉嘴!在這裏的每個人,都要跟我活着出去。我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送命的。”

    “是!鎮長。”衆人一聲高喊,齊齊喊着號子努力向前推進。張一凡看着這些光着膀子,卻黑得象鬼一樣的工人,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就在此時,前面的土層突然出現數條裂縫,緊接着礦井深入便傳來一聲沉沉地悶響,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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