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的會議上,快結束的時候,蘇仕民冷笑着拿出了一份材料,“大家等一下,我還有幾句話想說說。”

    這是什麼意思?林書記都說散會了,蘇仕民突然來這一招,顯然大出衆人意料之外。張一凡也搞不懂蘇仕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只是整個下午的會議上,總能感覺到蘇仕民莫明其妙的冷笑。

    果然,蘇仕民就拿出了那坐稿子,目光描遍了林書記和張一凡等人,不陰不陽地道:“現在規劃還沒開始,城市的發展方向和目標都沒有定下來,就有人大肆利用職務之便,拉幫結派,藉機獅子大開口,向財政要錢。”

    “這裏有份關於某區的工作計劃,什麼事都沒做,就要求配車,配手機,搞什麼外地考察。我看這純粹的是想借機公款旅遊,典型的腐敗作風。”

    蘇仕民這說的是什麼話?張一凡越聽越覺得象在針對說自己。上午這不剛剛主張給開發區配車,配行動電話麼?下午他就拿這個說事,張一凡越想越不得勁。

    這時,蘇仕民的祕書把複製好的稿子每人發了一份。

    沒錯!就是自己給陳致富修改過的那份工作計劃,上面還有張一凡的字跡。這個陳致富,怎麼把東西落到他手裏了呢?

    一個新的部門成立,添置一些東西再也正常不過,只是被蘇仕民這麼一說,味道就變了。一些搖擺不定的人還覺得蘇仕民說得有理。

    林書記臉色變了變,朝張一凡投來一許責備的目光。張一凡當過他的祕書,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他的字跡。

    從客觀上來講,工作計劃中說的都沒有錯,現在城市開發,需在引進別人先進的模式。學習人家好的東西,否則搞得不論不類,畫虎頭不成反類犬,那就貽笑大方了。

    只是張一凡提的這些觀點,有點過早,因爲開發區現在連內部制度都還沒有搞清楚。也就是說體制還不完善,首要任務,就是建全制度,完善自我。

    林書記又看了張一凡一眼,端起了茶杯,沒有說話。

    張一凡拉過話筒,“我說兩句,這份工作計劃是我要開發區陳主任遞交的。一個新的部門成立,正所謂的開鍋要米,出行要錢。難道給開發區配輛車子也有錯?那是不是去招商的時候,讓客人坐大巴進來?還是你蘇副縣長親自去接?”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只是借這個話題,給一些不安份的人敲敲警鐘,免得搞特權化,資產自由化。”蘇仕民見張一凡公開頂撞自己,不由惱怒成羞。

    又見林書記一直端着茶杯,不緊不慢地喝着茶水,似乎在故意縱容張一凡對自己的不敬。蘇仕民就惱了,反正時早得撕破這張臉,何必忍着這股鳥氣?

    “既然做爲一個開發區的主任,連怎麼規劃,怎麼定向都不知道。我看這個開發區主任也當到頭上,不如讓能幹的人上。上次在常委會議上林書記不是主張了嘛?能者上,不能者下。既然陳致富不適合幹這個開發區主任,那就讓會幹的人上來。”

    “哦?象蘇副縣長這麼說,我看這個開發區主任,不如你來當好了。你去拿個方案來,我們通城縣到底該如何規劃?如果定向?”

    “你——太放肆了點!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蘇仕民氣得渾身顫顫,很快就發現支持自己的人不多,臉都成了豬肝色。

    張一凡此刻也不怕他,開發區和搞商這一塊本來就是自己的事,他憑什麼橫加插一腳?雖然他有這個權力,但也不是這麼做法。太無知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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