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馮書記的一再求情下,對張一凡打人一事進行了從輕處罰。也不用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電視臺的記者公開道歉。

    所在,這次就在賓館裏,跟李大偉親自說聲對不起,然後賠償人家的醫藥費,這事算是私了。

    “朱專員。”

    “朱專員。”馮書記兩人來到朱志方所在的房間,朱志方正看着牆上的一副畫,好象沒聽到兩人的聲音。馮書記就站在那裏,靜靜等待着朱志方的反應。

    當官的都喜歡裝,官越大越喜歡裝深沉,朱志方揹着雙手,好象是陷入了深思,完全沒有理會到身後兩人。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才緩緩地轉過身子,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張一凡身上。朱志方那種目光,幾乎完全忽略了馮書記的存在。

    他在打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馮喻才三番五次,不顧臉面來求自己。張一凡站在那裏,昂道挺立,臉上很平靜。

    張一凡沒有進入體制的時候,象朱志方這樣的人見多了,而且每一個都比他官大。能進入省長家串門的,絕對不是他這樣的小嘍嘍。朱志方的這種姿態,與夜郎國王沒什麼兩樣。

    沒見過大人物的人,才喜歡裝大,玩深沉。朱志方本想給這個年輕人一點壓力,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殊不知自己已經被張一凡看輕了。

    朱志方原本準備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年輕人,忽然發現張一凡眼神中,那種無法壓抑的正義與無畏。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無法降服這個年輕人。

    朱志方的祕書在門口喊道:“專員,他們來了。”

    他們自然指的是被張一凡打了的記者李大偉,這是朱志方安排的一步棋,爲的就是要看到張一凡屈服,認輸,服軟。

    不是李大偉一個人嗎?怎麼是他們呢?朱志方略一遲疑,門外就走進來一男一女,這兩人正是那天揭劉曉軒短處的兩個記者。當時那個女的藏在暗處,張一凡也不曾見過。

    兩人進來之後,膽顫心驚地叫了一聲朱專員。還沒等朱志方開口,李大偉突然就跪在地上,“朱專員,張副縣長,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錯了,我們該死。”

    李大偉莫明其妙的舉動,令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奇怪。好端端的,他怎麼就跪在地上說自己錯了?

    他的舉動,連朱志方都有些雲裏霧裏,搞不懂演的是哪出。

    李大偉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都是我這張臭嘴,在外面亂說。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存心出劉主持的醜。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貪戀劉主持的美色,多次約她而不致,惱羞成怒。於是就想到了在報紙上出她的醜。對不起,對不起!朱專員,張副縣長,我錯了。只要你們不開除我的工作,讓我做什麼都行。”

    接着,李大偉就象發了神經似的,左一個耳光,右一個耳光,不停在扇着自己。而那個女記者,侷促不安地站在一邊,耷拉着頭什麼也不說。

    朱志方氣死了,明明想看到張一凡出醜,現在居然成了讓張一凡看醜。朱頂天這混小子都找了些什麼人?辦個事都不成。

    “專員,這事與張副縣長無關,都是我自己捅出來的簍子。”李大偉就爬到張一凡腳下,“張副縣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做個真正的記者,再也不敢亂來了。請你大人有大量,我,我這就去給劉主持道歉,在報紙上發表公開聲明,公開向她道歉。”

    “李大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馮書記看到事情也有些蹊蹺,便嚴勵地問了起來。

    李大偉自然不敢說是朱頂天讓他去做的這種缺德事,於是就編了一個理由。再加上那女記者在一旁證實,大家也就只好這樣信了。

    朱志方一臉鐵青,人家張一凡還沒開口,李大偉就出了這等洋相。

    要他來接受張一凡的道歉,他倒好了,反而向張一凡倒了歉。這就有點本末倒置了,朱志方心裏很不是滋味。

    “混帳!”朱志方罵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罵的是誰。過了一會,才聽到他道:“既然是一場誤會,張副縣長,這事就你說了算吧!我差點就被這些假相給矇騙了,真是糊塗!”

    馮書記就立刻道:“您這也是爲樹立幹部形象,從大局着想。”這馬屁拍得正得好處,朱志方點點頭,“小張同志,這事真是委屈你了。毛主席說得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張一凡倒是一臉輕鬆,淡然笑之,“朱專員明察秋毫,我以後一定嚴於律己,絕不重犯。”

    正說着,朱志方的手機就響了。朱志方接過電話喂了一聲後,本來強裝在臉上的笑容霎時拉了下來,臉色陰沉得十分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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