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任鐵林就在路上想着,“怕個球,人死卵朝天!”

    公安局不顧政法書記雷霆的反對,將朱頂天移交給了檢察院。這件事在通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朱志方正在自己家裏,揹着雙手走個不停,他老婆一把鼻子一把淚,哭得象個什麼似的。“志方啊,你倒是想想辦法!難道就讓天兒去坐牢不成?你堂堂一個行署專員,好歹也跟下面打個招呼!嗚嗚……”

    “哭,哭,哭個屁啊?哭有什麼用嗎?人還沒死你就只知道哭。”朱志方朝老婆破口大罵,“都是你平時嬌生慣養,現在好了吧?是你自己管教不嚴,要不今天怎麼會出這種事?”

    這時,朱志方的祕書走了進來,在朱志方耳連嘀咕了幾句。

    “什麼?反了他們,居然把天兒交到檢察院了?”

    砰——朱志方一腳踢翻了茶凡,上面的杯子,菸灰缸全部打碎在地上。客廳裏發出一聲巨響,把兩個保姆都嚇傻了。

    朱志方似乎還不解氣,抓起一隻杯子,又“叭——”地一聲,扔在地上。“這些王八蛋!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朱志方的火氣很大,連他的專職祕書劉一海也嚇得渾身一陣哆嗦。朱志方捏緊拳頭,狠不得隨時捏死某人似的。但是空有一身的力氣,突然發現無處可使。

    “你帶幾個人,立刻到通城走一趟。”朱志方氣極敗壞地道。

    “我這就去!”劉一海立刻退了出去。

    朱志方陰着臉,想殺人——而此時的雷霆,也同樣坐在自己的家裏,煙抽了一支又一支。他在琢磨這件事情背後到底是誰在做推手。按理說,不管是誰在辦這件事,總得給朱志方留點面子。

    現在到是有點奇怪了,先是公安局抓了人,然後就是馬不停蹄地審訊,沒過多久,就被移交到了檢察院。

    任鐵林好象有點迫不及待地把這燙手山芋扔出去的味道,這個任鐵林居然不顧自己的反對,這就令雷霆很惱火。

    林書記是個出了名的死腦筋,他琢磨着張一凡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任鐵林聽他的指示,林書記就是唯一的可能。

    其實,林東海混了二十幾年,還停留在縣委書記這個位置,多少與他的性格有關。這人太死板,太正經,做人有必要嘛?

    制度是死的,法律是死的,爲什麼就不能靈活多變呢?雷霆琢磨着這次應該沒上次那麼走運了,林東海肯定鬥不過朱志方。

    於是,他的心裏漸漸地偏向了朱志方。

    世界上偏偏有些人不信邪,林書記只相信正義,一身正氣,爲民辦事。雷霆也不信邪,他根本不相信,就憑林書記和張一凡這樣的人,可以鬥過朱志記這個行署專員?

    現在的通城,表面上林派佔了上風,林書記大權在握,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裏的小九九。林書記上臺之後,並沒有象封國富一樣,排除異己,把自己的心腹安插在重要的位置。

    以前那些跟隨封國富的,或許希望封國富倒臺的,在林書記的溫和政策之下,暫時得到了安穩。但是時日一久,隨着各種利益相爭,這些人又紛紛暴露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雷霆最大的擔心,是任鐵林爬上爲,擠到自己這個位置。而真正造成雷霆孤注一擲的,就是重組方案,張一凡沒有給他面子,反而將他提議的人批得一文不值,最後還沒能逃過牢獄之災。

    雷霆正在左右爲難的時候,朱志方的專職祕書劉一海帶着幾個人朝通城趕來了。

    而此時,張一凡正在路口,準備接董小凡妹妹的到來。

    董小凡這丫頭,一般都是晚上出現。那是張一凡曾經吩咐過,不要太於過招搖。她很聽話,所以通常都選在這個時候。

    但是今天,張一凡這裏還有個特別的客人——沈婉雲。聽說東宮娘娘要來,她就多了份心思,怎麼着也得見見這位情場對手。女人的心思,永遠都讓人猜不透,沈婉雲心裏想什麼,張一凡自然不知道。

    做來一個女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慾望,就是與自己相愛的人廝守到老。沈婉雲與張一凡之間的曖昧,純屬偶然。沈婉雲雖然有過退守二房的思想,但她還是控制不住強烈的慾望,想見見董小凡。

    在路口的時候,董小凡的白色別克車出現在眼前,張一凡正要下車,就看到一輛掛着市裏牌照的車飛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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