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卻突然接到組織部的電話,要他到東臨市去一趟。
組織部找自己談話?難道又有人在暗中搞鬼,投訴自己什麼了?一般情況下,組織部找人談話,都沒什麼好事。
不是被投訴,就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張一凡仔細想過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確定不會有什麼批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是這種事情很難說,上次在柳水鎮的時候,就有人暗中陰了自己一把。
要不是自己一向光明磊落,行事公平公正,只怕就栽在那一次上面了。圈子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灰色收入,而且很多膽大的人,都悄悄地把手往不該伸的地方伸,因此,只有紀委看哪個不順眼,一查一箇中。
組織部找人談話還算是客氣的,如果直接檢察院上門,你就快燒高香吧!找個風水好的地方把自己埋了。
去找林書記的時候,辦公室的人告訴他,林書記昨天就去市委裏,一直沒有回來。
林書記也不在?張一凡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
會不會真出什麼事了?打林書記手機,接電話的是葉大明。他告訴張一凡,林書記正在開會,很忙。
張一凡只得掛了,然後叫了小楊,直接奔市委而去。
到組織部後,還沒進門,田部長的祕書就問道:“你找誰?”
這祕書不認識張一凡,見他只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小夥子,就以爲是哪個部門的科員,或者是一些找後門的關係門。因此,他語氣不怎麼好。
田部長的祕書嘛,沒有點傲氣纔怪。張一凡看他也是個小夥子,差不多二十七八,西裝革領,頭髮疏得油光可鑑。人也長得不錯,有小白臉的潛質。
一般這樣的年輕人,混到了這個位置,都有幾分傲氣。領導不在時,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派頭十足。
由於心裏有這種優越感,對一般的人就不看在眼裏。張一凡這人例來低調,只要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尤其是在政府機關,他更是保持着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與低調。
“田部長開會去了。”祕書看了張一凡一眼,發現他夾着個包,手裏拿着包芙蓉王。他就搖搖頭,直接擋開了張一凡遞過的煙,“別來這套,我不抽菸,這裏也不許抽菸。”
語氣真是越來越傲,架子很大,張一凡心裏就有氣了,你不過一個小小的祕書,牛個啥?要是以後當了一把手,那還得了?雖然有些不悅,他還是極力不讓自己表露出來。
他就往椅子上一坐,“那我就等等他吧!”
“這是辦公室,你到外面去等吧,不過我告訴你,他一時不會不會回來。”
靠,辦公室就不能等人了?張一凡開始冒火,這個鳥祕書有點過份。
不過老子犯不着跟你計較,等見了田部長再說。於是他就坐在那裏沒有動,從包裏拿出本《走在改革開放的前沿》的書來看。
那祕書見叫不動張一凡,皺了皺眉頭,看到張一凡手裏的書,暗道:裝B,看這種書,以爲你是誰啊?還走在改革開放的前沿呢?
正想找個理由把他趕出去,田部長從外面進來,“蘇明,張一凡同志到了嗎?”
蘇祕書立刻站起來,看了看手錶,“今天還沒有人來過。”
靠,老子不是人嗎?這鳥祕書存心跟自己過不去是不?張一凡心裏窩火啊!只是看到田部長來了,他就收好書站起來,“田部長。”
剛纔張一凡低着頭在看書,田部長也沒注意到。等張一凡打招呼的時候,田部長就迎上來,“原來你早到了!呵呵……”田部長笑的時候,斜看了蘇祕書一眼,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蘇祕書聽說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張一凡,當下大驚。田部長叫他在辦公室等張一凡,他以爲張一凡應該是個三十五年以上,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因爲東臨地區能混到這個位置的,差不多都是這個年齡。
沒想到自己這隻狗眼,居然沒能認出人來。
剛纔田部長不悅的眼神,他已經看到了,現在只能希望張一凡不要落井下石,把自己剛纔態度不好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