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守在張一凡的房間裏,“凡哥,我看還是多叫幾個人來吧,沙縣這些傢伙太囂張了。”唐武慎重地建議道。

    “嗯,我也這麼認爲。”胡雷點點頭,隨聲附合。

    “象今天這種事情,要不是你最後急中生智,打亂他們的心神,我們醜就出大了。”

    “麻痹,要是一個縣長,一個副局長,還有我這個花花大少,被人在沙縣剁了雙手,這輩子怎麼見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出醜過,我CAO!”

    “別折騰了。明天你們倆都回去吧。”張一凡坐在那裏抽菸,突然就說了一句。

    胡雷和唐武看了一眼,兩人使了個眼色,胡雷馬上就打着呵欠道:“我要去睡覺了。”說完,他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唐武也站起來,跟張一凡說了聲,便追了出來。兩人賊手賊腳地回到另一個房間,剛好看到柳海在門口,唐武就把他叫進來。

    “柳海,剛纔的事你也看到了,以後你在凡哥身邊,要機靈一點。”

    柳海點點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局,我今天犯了個大錯誤,沒料到對方居然會有槍,我太大意了,差點連累了大家。”柳海一直還在爲剛纔的事內疚,要是最後張一凡沒來那一招,自己四人豈不是要被人剁了?

    這是一種不可饒恕的錯誤,柳海在心裏暗自告誡自己,下次一定要注意!

    唐武知道他的心思,拍着柳海的肩膀道:“我們也有責任,幸好大家都沒事,不過這種事情,喫一塹長一智,你多留心就是,也不要有太大的心裏負擔!”

    柳海咬咬嘴脣,認真地點點頭。

    回到房間後,柳海一直睡不着,總在腦海裏回憶晚上的情景。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什麼場面沒見過,今天居然差點栽在這些小混混手上。看來自己還是太在意,差點釀與無法預料的後果。

    昨天出來的時候,柳紅特意把他叫去說了,張縣長是他們一家的恩人,要好好保護他。柳海也知道,姐姐能走出山溝,能有今天的成績,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飯店,其中自然有張一凡的一份功勞。

    但柳水鎮的時候,柳紅被人欺辱的時候,也是張一凡救了她。要不柳紅早不在人世,隨那滾滾的柳水河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一凡救了柳紅,救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現在又給了自己一個工作,這份情宜,是姐弟倆這輩子也報達不了的。柳海的父母死得早,兩姐妹相依爲命,要不姐姐怎麼可能嫁到柳水鎮?

    張一凡也在牀上反覆思索,沙縣這種局勢,自己雖然身爲一縣之長,只怕難以開展工作,該如何征服這些官場老油頭呢?這件事情值得好好考慮。

    經過今天的這件事,估計李慶松要頭痛了。

    張一凡就在琢磨,看看李慶松是怎樣一個態度。如果不出自己所料,李慶松等一下就會過來求自己。

    果然,這念頭剛完,外面就響起了敲門。

    “張縣長,您睡了嗎?”

    是李慶松的聲音,張一凡坐在沙發上,也懶得動,就朝門口叫了一聲,“誰?”

    “財政局李慶松。”

    此時的李慶松,差不多要哭了。他可是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想到這小子把天捅下來了。

    張一凡雖然年輕,但是人家能調到沙縣這種地方來當縣長,顯然是有背景的人。而且今天晚上的事鐵證如山,憑誰也改變不了。他敲門的時候,就覺得兩腿發軟,差一點就要跪下了。

    張一凡沒有動身,只是朝門口問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睡了。”

    明明房間裏有電視的聲音,張一凡故意調大的。李慶松知道張一凡不肯見自己,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猶猶豫豫地離開了。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鄭書記?李慶松已經亂了方寸,心裏忐忐忑忑,也不知道該去求誰了。這樣的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王博給他出了個主意,要他連夜來見張一凡,千萬要不聲張,否則這事件一公開,他兒子就完蛋了。

    只要張一凡願意放他一馬的話,不是有光頭這個替死鬼嘛?拉上他墊背不就得了?

    李慶松就是聽了這主意,纔來求張一凡的。被拒絕後,李慶松就沒主意了。最後,他不得不回了王博那裏,王博想了很久,才緩緩道:“先不吱聲,等明天我去探探他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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