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鄭茂然從對面走過來,看到張一凡盛行怒的樣子,他便閃過一絲冷笑。進了自己的房間,他顯然知道了剛纔張一凡爲什麼生氣。

    看到他喫癟的樣子,鄭茂然心裏就很高興,很舒暢,有一種不可言喻的快感。

    他永遠都記得,張一凡在常委會議上,給自己難看的樣子。那是他一輩子的痛。堂堂一個縣委書記,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欺辱成這樣,可以想象鄭茂然心裏的壓抑。

    剛纔王博也打電話給他了,說了秦川等人在礦區捱打的事。秦川出去可代表着張一凡,打了秦川不就是打了張一凡的臉?

    這個想法,記鄭茂然突然覺得很痛快。

    偏偏這個時候,鄭茂然剛剛進入房間,舒祕書長就走過來了,張一凡靈機一動,把臉色弄得很陰沉,很陰沉。好象剛剛跟人吵了架似的,那模樣簡直就是有點嚇人。

    舒祕書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本來想暗示一下張一凡,那發票的事怎麼樣了?可看到張一凡那臉色,又看看剛剛進房間的鄭茂然,就猜測到兩人可以發生了爭執。

    “祕書長。”張一凡還是跟他打了聲招呼。

    舒祕書就點點頭,“你跟我來一下。”然後他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張一凡跟在後面,猜到他肯定會暗示自己要給他報銷發票的事。

    進門之後,舒祕書示意他把門帶上。

    扔了支菸過來,“抽支菸吧!”舒祕書表現出少有的溫和,面色極爲友善。

    張一凡接過煙看了眼,祕書長抽的是黃鶴樓。他也沒有象其他人一樣去獻殷勤,討好似的給舒祕書點火。伺候人的活,他做不來。

    看到舒祕書自己點了火,張一凡才把自己的煙也點上,狠狠地抽了幾口。

    “你們兩個一把手在吵架?注意和諧,注意和諧。”舒祕書一副狠鐵不成鋼的樣子,語重心長地道。

    張一凡瞟了一眼,憤憤不平地道:“做爲縣政府一把手,居然沒有財政支配權,這算什麼話?我這個縣長還不如不當了。公安公安不聽指揮,財政財政沒有權力,我還做什麼縣長?”

    張一凡憤憤不平的樣子,將委屈的情神表演得微妙微俏。舒祕書長看着張一凡,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似乎有些不悅。過了一會,才聽到他罵了句,“這個鄭茂然!也太過份了。”

    看來自己這張發票是報不了了,舒祕書最關心的還是這件事,“你們沙縣班子的事,以後我會跟馮書記說,找個時間調整一下。”

    “謝謝祕書長關心。”張一凡緩和了一下臉色,站起來道:“那我先出去了,免得有人知道,又說我在背後打小報告。”

    舒祕書點點頭,揮了揮手,卻沒說話。看到張一凡走到門邊,他還是叫了句,“等等,你把那發票給我。”

    “祕書長,還是讓我再想想辦法吧?”張一凡勉爲其難道。

    舒祕書就搖搖頭,“你這人夠意思,我知道的。好好幹吧!沒人爲難得了你。”

    從祕書長房間裏出來,張一凡馬上就忍不住想笑出來了。鄭茂然不是想爲難自己?老子也陰你一回。

    算是扯平了,他估摸着這種事,舒祕書總不好去問鄭茂然吧!就算他問了,鄭茂然也有苦難言,財政大權不是一直掌握在他手裏?雖然沒張一凡說的這麼恐怖,但事實是存在的。

    當然,如果鄭茂然知道舒祕書長在下面報個幾萬塊錢,他還是有辦法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推給了鄭茂然,鄭茂然卻矇在鼓裏。

    沙縣這邊,唐武也在行動。

    上次被唐武陰了一下的趙平安,心裏一直不爽。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趙平安正是遇到了這種情況。

    他這天出來,正準備去喝酒。沒想到在一個十字路口,把一個騎單車的工人給撞倒了。這還不算,他本來就在氣頭上,下車立刻就把人家打了一頓。

    壓抑了幾天的怒火,全發泄在人家工人身上,這可憐的人兒,被他打斷了三根肋骨,還折了一條腿。

    這一切,早被唐武派出的人給盯上了,而且還拍了照。這些照片落到唐武手裏,就有好戲看了。

    闖紅燈的也是趙平安,撞人的責任也在他,偏偏他還把人家打成重傷。儘管圍觀的人很多,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因爲趙平安開的是警車,警察打人,誰敢上前?那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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