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武一行人遠去的身影,趙平安象死魚一樣,變得陰沉起來。

    “唐武你小子給老子小心點!”

    上帝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趙平安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態,他已經達到了瘋狂的地步,被唐武一激,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縣報社也不管了,開着車子直接朝一家叫萬花樓的娛樂場所趕去。

    想讓我死,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萬花樓是一個集休閒娛樂於一體大型娛樂中心,清水堂的總部都設在這裏。清水堂應該說是沙縣一個比較有實力的犯罪團伙。

    人數之多居然達到了四五百人,上次在東沙線上攔路打劫的也正是清水堂的人。一般的混混,扒手,頂多在車裏進行小偷小摸,絕對不象他們那樣敢公然搶劫,而且只爲一個金戒指,把人家的手指都剁了。

    這麼殘忍的事,都出自清水堂的手筆。而清水堂這麼囂張的原因,趙平安有很大的功勞。每次局裏有什麼行動,總能從趙平安那裏得到信息,而趙平安偏偏是王博的親信。

    本來王博也對趙平安這個人產生了懷疑,只是最近糾纏於與張一凡之間的派別鬥爭,他不得不再次重用這棵廢柴。

    王博此刻也有點後悔,太信任一個人是當權者最大的錯誤,他萬萬沒想到趙平安這麼會生事。王博坐在辦公室裏,唐武敲門進來。

    唐武把一大堆的證據放在王博面前,王博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只是冷冷地盯着唐武。“你們不要*人太甚!”

    唐武一點也不害怕王博那喫人的眼神,同樣嚴肅地道:“我們只爲民除害,還沙縣一個安定。如果王局長再一意孤行,任這種人在世行橫行,我想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王博的眼神很冷,很犀利,這是唯一一個敢與自己頂嘴的下屬。當了這麼多年的局長,以前王博的老爸也是一位老幹警,前任公安局長,王博算是子繼父業,但他還當上了政法書記,成就在他老爸之上。

    唐武在局長面前,一點也不顯得害怕,他不吭不卑地道:“我哪敢教訓您,只是提醒一下,不要被這種小人連累了你一世的英名。我想這些資料,足夠讓趙平安坐一輩子的牢。”

    唐武將一本材料和一張碟推了過去,“請局長甚重考慮。”說完,他就起身告辭。

    王博依然冷着臉,看着快要出門的唐武,狠狠地道:“告訴張一凡,這份禮物我收下了。”

    “謝謝!”唐武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之後,立刻就走出了公安局。

    天黑了,張一凡開了會從市裏趕回來,唐武立刻就向他彙報了一切。

    同樣,王博也親自來到鄭茂然那裏,將這幾天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跟鄭茂然彙報了。

    鄭茂然拍着桌子道:“糊塗!”

    王博就不說話了,他也知道,自己坦護趙平安,只是爲了與張一凡鬥氣,爭回一點面子。可他哪裏知道,今天鄭茂然開完會的時候,碰到了舒祕書長,於是他立刻很熱情地去打了招呼。

    沒想到舒祕書理都不理他,直接無視了他這個人。

    鄭茂然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時候把他給得罪了?想不明白。

    回到又聽到這種事,鄭茂然心裏就發火了。他拍着桌子吼道:“是誰給他這麼大膽子,敢砸縣報社,這種人死有餘辜!”

    王博沒有吭聲,因爲趙平安這人到底是他的親信,這麼多年就落了個悲慘的下場?

    見王博沒有動,鄭茂然就嘆了口氣,“還愣着幹嘛?人家這是給我們留了面子,如果這樣的事情捅到上面,不光是你,就算我這樣縣委書記也難逃干係!”

    鄭茂然說的是實話,張一凡並不想將事情徹底搞亂,留一分面子,給對方一條退路。這是一種和平的信號,如果對方再不知道進退,那就只好等着玉石俱焚。

    趙平安的事畢竟有據可查,於情於理,都沒法繼續遮掩下去。從鄭茂然家裏出來之後,王博就長長地舒了口氣,一臉無奈地鑽進了自己的車裏。

    “回局裏。”只說了三個字,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領導的臉色,就知道碰上不順心的事了。這麼多年,很少看到領導如此寞落,王博的司機就隱隱感覺到,沙縣將有一場政治風暴。

    回到局長,王博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立刻抓拿趙平安歸案。

    這一次又敗了,敗得很慘,自己斷了自己的手臂!王博很不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用手按着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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