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董小凡雙手撐着下巴,可愛兮兮地盯着自己。

    “你睡啦!”董小凡的聲音那麼溫柔,那麼平靜,就象兩個小時候的情景,董小凡就象一個可愛的瓷娃娃,靜靜守在張一凡牀邊,等待自己醒過來一樣。

    一切都那麼熟悉,那麼溫馨,那一瞬間,讓張一凡感覺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那種兩小無猜的日子。

    只是董小凡眉宇間那份平靜,讓張一凡覺得總有些莫明其妙的心虛。這一覺睡得真長,好象經過了幾個漫長的世紀。張一凡在迷迷糊糊中,總得覺有人在呼喚自己。

    他的腦海裏,滿是幾個女孩子的身影,一會是董小凡,一會是何蕭蕭,一會又是沈婉雲,劉曉軒……熟悉的一幕一幕,時時出現在眼前。.

    董小凡不是去黴國了嗎?她難道肯回來了?沒想到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看到張熟悉的臉。張一凡就掙扎着要坐起來,“小凡,你終於肯回來啦!”

    “別動,醫生說你要靜養。”見張一凡要爬起來,董小凡就立刻接住了他的身子。一股細細的暖流,溫暖着全身,讓張一凡頓時覺得舒暢無比。

    一個輕微的動作,包含着多少關懷。一句體貼的話語,又深藏着多少牽掛?張一凡定定地看着小凡那明靜的眸子,感動,內疚,興奮,驚喜……萬般滋味涌上心頭。

    董小凡的心思很複雜,很迷茫,只是這一切,都有張一凡醒來的瞬間,立刻化爲烏有。做人,沒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在張一凡昏迷的這兩天裏,醫生也着急得快不行了,明明確定一切生理指標都正常了,可張一凡遲遲不肯醒來,以致讓他們懷疑自己的醫術是不是出了問題。

    好在張一凡終於在二天之後醒過來,兩人再次相見,董小凡就忘了把這一重要信息告訴守候在外面的人。

    胡雷,冰冰,溫雅,柳海,還有張一凡的姐姐,老媽,以及本來離開的沈婉雲,她們都來了。這麼多人守在病室的門口,默默地在心裏祈禱,讓張一凡快醒過來。

    張一凡遇刺的事,冰冰沒敢跟柳紅她們說,更沒有告訴其他人。一是這樣的事情不好宣揚,二是怕人太多,引起醫院的混亂。沙縣那邊除了縣委縣政府幾個重要領導人外,這件事情一直被隱瞞了下來。

    看到張一凡終於醒了,董小凡眼角閃爍着淚花,她和外面那些人一樣,整整二個晚上沒有休息,大家都這麼默默在等待着。

    張一凡把手伸出來,抓住了小凡的手,“對不起!小富婆,讓你受委屈了。”

    董小凡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淚水還是從眼眶裏滑落下來,她伸手擦了擦,“她們還等在外面,我去叫醫生。”

    “不!讓我看看你再走。”張一凡拉着她的手沒有松。

    “我又不走了,以後還不是有機會看?媽她們在外面守了整整二天了。”董小凡抽離了自己的小手,帶着淚水朝門口走去。

    門一打開,胡雷就第一個衝上來,“一凡他醒啦?”

    “嗯!”董小凡用力地點點頭,不知爲什麼,她突然好想好想哭,想大聲的哭。激動,欣喜,委屈……

    這種複雜的心情,讓董小凡的淚水怎麼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聽說張一凡醒來了,那些人就排着隊,緩緩地走進去。張蓓蓓走過來,摟着小凡的肩膀,“小凡。”

    “哇——”董小凡實在控制不住了,趴在張蓓蓓肩上,嗷嗷地大哭起來。

    張蓓蓓也不說話,只是輕輕地撫摸着董小凡的後背,安慰着這個純潔的女孩子。

    醫生走過來,看到這屋子裏滿是人,就朝大家勸道:“你們時間不要呆得太久,這樣會影響病人的休息。人也不要一次進來太多,可以分批進來。”

    於是,病房裏的人就退了出去,只留了張一凡的媽媽,然後張蓓蓓也拉着董小凡的手走進來。三個人陪着張一凡說了會話,老媽吳秀卿就主動離開了,並囑咐董小凡,“你也回去休息一會,這兩天太辛苦了。我說老三,你以後不要再欺辱小凡了,否則我這個做媽的也不放過你。”

    等張一凡媽和姐出來的時候,胡雷和冰冰,柳海,還有溫雅才一起進來,“凡哥,你終於醒了,這次真把人嚇死了。他MD那些傢伙真狠,不過,唐武已經先回去查那案子去了。你就放心的養病吧!其他的事也不要想。”

    張一凡笑了笑,“辛苦你們了。”

    “我們沒事,只是小凡這兩天一直守在這裏,寸步不離。我估計如果你這次醒不來的話,她很有可能自殺徇情。”

    “說什麼話呢?你這張臭嘴。”冰冰罵了他一句,胡雷就笑呵呵地道:“沒事,凡哥命大,被人捅了兩回都不死,哪能我一說就死。他是貓變的,九條命。”

    “真是一張烏鴉嘴,凡哥你別理他,什麼話都亂說。我看不應該叫胡來,應該叫胡說。”冰冰就掐了他幾把,兩個人嘻笑着開了陣玩笑。

    柳海紅着臉,把頭拉得很低,喃喃道:“凡哥,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疏忽了……”柳海一開口,張一凡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就擺擺手,“柳海,你是我的好兄弟,這事不怪你。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什麼都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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