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楊咪穿着一件羽絨服,雙手籠在袖子裏,正在路燈下來回走着。張一凡走過去,“有什麼事?”

    “我有篇稿子,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就發了。”楊咪似乎有些怕張一凡,說話的時候,連眼神都不敢正視。

    稿子的事應該找他們主編,幹嘛徵求自己的意見呢?張一凡就想到,是不是她又弄了篇什麼報道,關於自己的。

    於是他就叫楊咪上樓,進了房間之後,打開空調,不一會兒,屋子裏就暖和了許多。

    “張市長,沒請保姆啊?”楊咪進來之後,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連個搞衛生的人都沒有。

    “嗯!茶你自己倒,就要那邊。”張一凡指了指門邊飲水機。楊咪本來想說不用了,但是她靈機一動,立刻就跑過去。機子是打開的,呈保溫狀態,楊咪就自作主張地泡了兩杯茶。端過茶杯過來,先遞了一杯給張一凡,“喝茶吧!”

    張一凡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她挺有意思的。但對他看楊咪的感覺,怎麼就覺得有些彆扭。可能想到她平時的生活作風不太檢點,心裏老排斥着呢。

    男人都是這樣的,允許自己出軌,不允許女人出牆!

    牆上的鐘指上十點,張一凡就直接問起了她,“找我什麼事?”

    楊咪這纔在他對面坐下,雙腿並得緊緊的,把包放在腿上拉開了。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手稿,交給張一凡過目。

    這份稿子正是楊咪在交待所見看到的情景,還配了插圖。遞過去的時候,原以爲張一凡會說什麼,誰知張一凡的臉色突然就陰沉下來。

    嘶——張一凡幾下就把稿子給撕了,然後揉成一團,臉色黑得很嚇人。

    楊咪頓時就緊張起來,有些不安地看着張一凡。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弄錯了?這只是一篇常規的報道。象這樣的報道,以前在通城的時候也發過,今天他突然發這麼大火,張一凡的突變,令楊咪就有些坐立不安。

    張一凡看着她,有些不怎麼客氣地道:“以後不要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這是侵壞人家的隱私權。”

    “張市……”楊咪站起來,還想分辯什麼。張一凡指了指門邊,“好了,你可以走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發這種報道。”

    楊咪只得挺委屈地離開了,她實在想不明白,張一凡爲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自己在報道上又沒作什麼手腳。這只是一篇從側面反應一個幹部行爲高尚的報道而已。

    可她哪裏知道,如果這篇報道發出去,範書記在報紙上看到,有這麼多的鄉親們給他送東西。還有舒亞軍那些人心裏會怎麼想?樹大招風,這樣的報道發出去,雖然張一凡的影響力大增,但是在那些人心裏就會留下陰影,尤其是舒亞軍,以爲這是在給自己造勢。

    一個常務副市長太強,很容易威脅到他這個市長。你纔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好乾部嘛,那他們這些人幹什麼的?這種招人妒忌的事,張一凡萬萬不允許再次發生。

    剛進市一級不久,根基不沒穩,太高調了未必是件好事。因此張一凡撕了這稿子,杜絕了楊咪在這方面的想法。

    當然他也知道,楊咪只不過是想拍拍自己馬屁,或是找個機會感謝一下自己。從她剛纔的舉動,完全可以看出。

    正當張一凡鬱悶的時候,溫雅在劉曉軒的住處下車了,等柳海走了之後,她就上了樓,敲開了劉曉軒的門。

    劉曉軒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地喝着咖啡,聽到門鈴響,她立刻就站起來。從貓眼裏望去,見是溫雅來了,立刻就打開了,“今天怎麼捨得來看我?”

    “事務所剛開張不久,這幾個月挺忙的。”溫雅換了鞋子進來,看到劉曉軒那身打扮,很是奇怪。

    劉曉軒平時在家裏,也穿得挺整齊的,絕對不象現在那樣,穿一件睡衣就躺在那裏看電視,就象一個被人包養的庸懶女人。

    劉曉軒的變化,讓她感到很奇怪。溫雅放下包,一屁股坐在劉曉軒身邊,拉了她一下,“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懶了。”觸手之處,驚訝地發現,劉曉軒居然沒有穿內衣。

    太可不思議了!溫雅奇怪地看着她,很懷疑她是不是被人包養了,怎麼變得如此隨意。

    劉曉軒坐起來,將杯子放在茶几上。

    “怎麼?是不是在想,我被誰包養了?”劉曉軒白了她一眼,伸起了懶腰。“這麼多年,一直爲自己的理想和目標在奮鬥,現在突然覺得有些累了。我倒是真的願意被人包養,至少那樣不用太擔心什麼。可惜,我沒那種命!”

    劉曉軒聳聳肩膀,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溫雅無語了,曾經爲了理想拼博的頑強女生,突然就有了這種思想,看來她真的是太累了,或許,她遇到了某種挫折。

    最容易讓一個女人變得消沉的原因,最大的因素可能是感情。她就猜測,“是不是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了?”溫雅說着,就進了劉曉軒的臥室裏換衣服。

    拉開衣櫃的時候,忽然發現,這裏面居然有兩件男人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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