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壩水庫的水位越來越高,張一凡率先上了大壩,察看了水庫行情。舒鄉長帶着鄉政府的領導班子,去水庫下方給村裏的羣衆做心想工作,很多頑固的羣衆,堅持過去陳舊的觀念,過去幾十年裏,洪水再大,也淹不到他們這個地方。

    一些人就與鄉政府的領導據理力爭,還有一些老人家,對鄉政府工作組的人員提出一說法,不以爲然。

    舒鄉長就同陳書記商量道:代市長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鄉里在這上面花費的人力物力,每年不知道多少,他這麼一聲令下,又不知道要增加多少費用。

    陳書記也很贊同舒鄉長的觀點,以前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羣衆一直沒有被轉移過。最多是將水庫下面的兩個村莊的人轉移到了臨時安置點。

    主要的是,一些羣衆反應,安置點的條件太差,很多人都不願意去。

    舒鄉長是舒亞軍的遠房親戚,從一個村長提上來的。現在舒亞軍突然進了精神病醫院,張一凡被任命爲臨時代市長,他們這些人還是有情緒。

    看到羣衆動員不了,雨又大,工作組的人便有情緒。爲什麼這個代市長一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下這麼大的雨,要自己這些人來賣苦力。

    還些人甚至抱怨,自己一個當幹部的命還比不上一個羣衆。羣衆可以坐在家裏,等着幹部上門去求他們轉移。而他們還得冒着這麼大的雨,跑來跑去的。要命的是,這些羣衆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性,寧願坐在家裏,也不願意去安置區。

    於是,一些工作組的人就發火了,老子喫飽了沒事幹,下這麼大雨,跑到這裏來發神經。把你們轉移到安置區既花財力,又費人力,侍候你們大爺似的。不去拉倒,老子還不作這工作了。

    就在工作組的人準備放棄的時候,黃祕書長帶着幾個人跑過來了,雨越下越大,黃祕書長也不敢絲毫懈怠,幾個人在暴雨中狂奔而來。

    看到這麼多的住戶,遲遲沒有動,黃祕書長也不等代市長吩咐,帶了幾個人便趕了過來。黃承恩以前是馮書記的專職祕書,跟舒亞軍關係極好,所以馮書記走後,舒亞軍上臺,立刻就提名黃承恩爲市政府祕書長。

    都說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沒想到,舒亞軍當上市長不到一年,就瘋了。現在的黃承恩也不知道張一凡是什麼心思,自舒亞軍出事以來,他就小心翼翼的,絲毫不敢懈怠。

    在官場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知道,如果張一凡正式成爲市長,自然會提名其他的人爲市政府祕書長。但是他必須搶在張一凡當上市長之前,做出最大的努力,希望張一凡看在自己盡心盡力的份上,不讓他下得太難看。

    所以,黃承恩特別賣力。

    剛纔在大壩上,陪同張一凡視察過了水庫的情況,發現舒家大壩暫時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張一凡只是吩咐水庫管理方多加註意,隨時向市委市政府報告。

    察看過水庫的蓄水情況之後,張一凡就朝水庫下面那兩個村莊看去,發現舒家鄉工作組的人還是沒有動員好羣衆做轉移。

    就在這個時候,山坡上跑下來一位村幹部,大叫着朝一行人喊道:“張市長,張市長,後山出現了裂縫,有重大險情。”

    這個人正是兩個村其中之一的一位村長,他剛剛從後山下來,無意中發現後山出現好幾條裂縫。這一發現,意味着後山隨時可以發生滑坡現象。

    因此,羣衆轉移刻不容緩。

    幸好出現裂縫的地方,不是水庫位置,而是水庫下方的村莊後面。如果在水庫上方的位置出現這樣的裂縫,情況將更加嚴重。

    黃祕書長這才着急了,匆匆帶了幾個人趕到了村莊裏。

    舒鄉長和工作組的人,跟黃祕書長自然很熟悉,因爲他們都是舒亞軍一手扶持起來的。看到黃祕書長過來,舒鄉長就訴起了苦,“祕書長,羣衆工作做不動,我看要不就算了吧,派幾個人住村就是了,萬一有什麼情況,立刻向上面反應。雨這麼大,要不先回鄉政府如何?”

    黃祕書長當然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心思,他立刻就拉下了臉,“舒鄉長,你難道不知道後山已經出現了險情?”

    舒鄉長見黃祕書變了臉,他就在心裏嘀咕:真是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舒市長剛出事,你就倒向張一凡那邊了。

    不過,這話他倒是不敢說,但心裏對黃祕書長的話並不怎麼爲然。住在山邊上的人,每年下雨,看到滑坡的事經常發生,沒他們說的這麼嚴重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從後山下來的那位村長,又匆匆跑過來,“不好了,不好了,後山出現了好幾條大的裂縫,羣衆得趕快轉移。”

    後山山腳下,住着六戶人家。黃祕書長也顧不上什麼,招呼了十幾個人,“大家快去,把那些羣衆撤離出來!”話音未落,後山就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後山果然滑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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