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年紀大點的女老師跪在地上,哭訴着自己已經有半年沒有發工資了。還有幾個男老師,也默默地跪在那裏,雖然沒有象女教師那樣哭訴,卻表情哀默。

    段書記臉色大變,很惱火地看了厲鄉長和鎮書記一眼,不是早通知你們,要做好教師樣的工作,怎麼又出了這樣的亂子?

    聽到那幾個民辦教師的哭訴,學校和教育局長的臉色都不好看,只是市長和金助理在場,他們又不好發作。這些人明明跟他們說好了,沒想到還是半路殺出來。

    現在學校都倒閉了,正式教職工的工資都有二個月沒發了,哪來的錢發他們這些沒有轉正的民辦代課老師的工資?

    張一凡朝幾位跪在那裏的老師喊道:“大家都起來吧,我是代市長張一凡,你們有什麼話慢慢說。”

    聽到張一凡這麼講,大家將信將疑。這麼年輕的大男孩,會是代市長?不過他們看到校長和鄉長都老老實實,畢恭畢敬地站在後面,連個屁都不敢放時,心裏就相信了幾分。

    張一凡就問了他們的情況,這些代課老師把自己肚子裏的苦水一腦古倒了出來。

    他們十幾個人,都是有七個是槐花鄉中學的代課老師,還有五六個是下面小學的代課老師。十幾個老師中,大的有五十幾歲,小的也有三十來歲。張一凡知道,在農村中小學裏,這種非正式的代課老師現象比較普遍。

    主要原因是,鄉下的教學環境差,一些有能力,有背景的老師都不會到這種地方來教書,只有一些沒什麼背景的人,纔會被分配到這樣的中小學,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臭老九。

    在九十年代末,老師的代遇並不是很好,而眼前這些人,正是從社會上招來那些高中學歷,有一定基礎的人來當代課老師。

    關係好一點,跑得勤快一點,也許五年十年之後,能跑個正式職工。什麼時候給你辦個轉正,關係不好,又不愛跑動的代課老師,有人教了一輩子,還是個代課老師。

    這些代課老師的工資比正式工還要低,一個月也就四五百塊,有的甚至更低。正是這樣的工資,還被拖欠了大半年之久,你叫他們這些人怎能不急?

    聽了這些情況,不等張一凡開口,段書記就出來道:“我是濟州縣委書記段振林,關於拖欠教職工工資的事情,我向你們承諾,將在一個月之內徹底解決,請大家放心地回去吧!”

    大家聽說縣委書記表態了,一個個站起來,本能地退到路邊。金助理看到那些因拖欠工資而攔路的十幾個民辦教師,暗自搖了搖頭。

    真沒想到,大陸的現狀,還停留在這種生活水平。這與他們平時接觸到的官場人物,他們的生活百態,完全是天壤之別。

    對於大陸的體制,金先生自然知道一二,有人可以花天酒地,有人卻只能爲了一份可憐的工薪,惶惶度日。中國的現狀,一直存在着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兩極分化的現狀。

    車隊經過了濟州縣城的時候,車隊沒有停留,段書記知道張市長一行不會在濟州過夜,就率四大班子的人送到了交界處。

    回到東臨市之的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黃祕書長早通知了市招待所,大家就在招待餐廳裏用餐。

    歐陽媛媛在警衛人員的保護下,今天玩了一天,聽到張一凡回來了,她就歡天喜地地回過來。大家在用餐的時候,金先生喝了些酒,對大陸的現狀,發表了一些感概。

    雖然李氏集團在通城的步行街項目開展得還不錯,但今天的現狀,讓他不得不有一些感慨。金助理的話,讓張一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金助理看到的現狀,普遍存在。

    而今天他們看到的,還不是最偏遠山區那些窮地方的教育,如果他去了貴州,甘肅等地,看到大西北的孩子上學的情景,估計他都看不下去了。

    金助理突然頗有感慨地端起杯子,“一凡市長,今天我託大叫你一聲老弟,我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槐花鄉中學的事情,我會盡力跟李老先生多做工作。既然我們是朋友,我也就實話實說,如果槐花鄉中學,不肯用李老先生的名字,那我想這筆贊助是有限的。兩棟教學校重建的事我可以代表李老先生做個決定,其實的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商人本色!”

    “那就謝謝金兄。”兩人碰了一杯後,金助理感慨就更多了起來,“其實,你們政府漏洞很多,如果政府把那些用在喫喫喝喝上面的錢,用來做這些公益事業,我們咱們中國應該是世界上最大強的國家。可惜,很多人不理解老百姓的痛苦。今天我喝多了,說了糊話,你不要見意,不過我希望,你是一個好官。”

    金助理的話,讓在坐的人聞之變色,心道這個金助理也太大膽了,如此直言不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