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指着前面道:“這裏便是了,我們從旁邊的叉路口進去吧!”

    柳海將方向盤一拐,車子就進了叉道。當奧迪車正準備穿過人羣的時候,溫雅突然叫了句,“等一下!”,“出什麼事了/?去看看!”張一凡沒有下車,只是吩咐了柳海一句。

    溫雅立刻隨柳海下車了,朝人羣裏擠了進去。張一凡坐在車裏,看到溫雅下車,他便點了支菸。

    這裏圍着幾十號人,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剛纔一路過來,才發現這裏已經被例入沙通線的徵地範圍,好多的房屋上,都寫着一個很大的拆字。

    沒一會兒,柳海從人羣裏擠出來,給張一凡做了彙報,說是那裏打架了。有兩個被村幹部帶的一羣人給打傷了。據說是爲了房屋拆遷的賠償,當事人不滿意,出面阻攔然後村幹部就叫了幾個人,將人打傷而且不允許送醫院。

    張一凡吸了口煙,淡淡地問了句,“竟然有這樣的事?打了人還不許送醫院?”

    柳海道:“具體的事情不是太清楚,只是隱約聽說,村幹部把拆遷補償費給扣留了一部分,所以激起了村民的反抗。這才動手打了人,而村幹部那邊勢力較強一些,就把人家打了。”

    還沒等張一凡說話,兩人就聽到溫雅在那裏喊道:“你們憑什麼打人?打了人還不許送醫院,出了人命怎麼辦?”

    人羣裏傳來一陣鬨笑,有人看到溫雅一個女孩子,就嘻嘻哈哈起來,毫不在意的模樣。其中一個三十不到的中年人,捲起衣袖,腋下夾着一個公文包,正指手劃腳道:“今天誰阻止施工隊施工,就是防礙公務。打死活該!”

    溫雅扶起地上那人,“叔,他們誰打了你?我們去起訴他!”

    “哈哈……”人羣裏又是一陣大笑,起訴?他們覺得這個女孩子好象有些面熟,那個夾着公文包的中年人,正是本村村長,今天就是他帶人打的溫雅叔叔。

    村長認出了溫雅,冷笑道:“你就是溫長風的女兒吧?回去好好勸勸你叔,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溫雅站起來,冷冷地看着村長,“你不要太囂張,別以爲關山村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你。”溫雅去扶她叔叔的時候,幾個人阻止了。不許溫雅把人領回去。

    張一凡從車上下來,想了解一下真實情況。柳海立刻就跟在後面,兩個人進了人羣。看到地上躺着兩個男的,一個五十左右,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兩個人都傷得不輕,流了很多血。

    “這是怎麼回事?”張一凡蹲下來,看了一下兩人的傷勢,溫雅道:“我也不知道。”

    “叔,是怎麼回事?”

    溫雅叔坐起來,用手按住正流血的頭部,對溫雅道:“雅兒,你走吧,他們這些人瘋了。今天我們爺倆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躺在地上那年輕人,已經昏迷了過去,身上有好幾處傷口,渾身上血。張一凡便叫了柳海立刻打120。

    一個村長跑過來搶柳海的手機,“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這是關山村的事。”

    柳海伸手一推一拉,那年輕人就摔了個狗啃泥。張一凡站起來,朝那個夾公文包的中年人走去,“你就是這裏的村長?”

    中年人哼了一聲,“你是誰?”

    張一凡也不理他,只是冷冷地道:“我不管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必須把人先送到醫院,否則出了人命,你們誰也別想跑!”

    村長瞟了張一凡一眼,對溫雅道:“溫雅,你不要以爲有人給你打圓場,我就怕了你,今天是你叔叔有錯在先,如果每個拆遷戶都象你們家一樣,我們這拆遷工作還做不做?今天算是便宜你們了,我們走!”

    畢竟溫雅是前任縣長的女兒,雖然溫長風死了,村長還是有些顧及。很快就帶着一幫子人散去。而張一凡在不明白事理的情況下,也不好強出頭,只是叫柳海將兩人扶上車子,先送到縣醫院再說。

    在去醫院的路上,溫雅叔叔就跟三人講起了拆遷的事。因爲大修公路,溫雅叔叔家的房子也在折遷之例,除了房子之外,還有二畝多地。

    上面下來的文件,每畝地補償二萬多,而房子的補償價是四萬塊,加起來應該有十萬塊的補償款。村委會私下決定,只給這些拆遷戶不到百分之六十的補償款,剩下的錢據說是要用來修村委辦公樓。

    溫雅的叔叔雖然沒有當官,但他多少知道一點關於這方面的知識,村裏很多人,在他們的壓制下,敢怒不敢言,溫雅叔就站出來了。

    而且他在縣裏找到了有關的補償文件,上面明文規定的事情,到他們手裏就變成了百分之六十。溫雅叔將這一消息公佈出來,村長馬上就帶人把他們父子兩人打傷了。

    溫雅原本想回來清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準備出國,沒想到碰上這種事。幸好有張一凡和柳海在,三人將這父子送進了醫院。

    張一凡安慰她,“先照顧好他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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