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縣長,哥哥照樣在家裏務農,自己的親侄子,侄女,依然是農村戶口,沒有工作。做官做到他這份上,恐怕這樣的人真的不多了。換了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清廉,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麼清廉的自己,居然被人污陷成了一名貪官,最後冤死獄中。

    溫長風沒有兒子,就溫雅這麼一個女兒,溫雅又不願入體制,張一凡就在想,象溫長風這樣的人,自己是不是應該照顧一下他親哥哥。

    只是這個想法,張一凡沒有說出來,但他心裏已經決定,幫溫雅的堂兄找一份工作。現在的官場,人家一個屁大的官,都把自己的親戚,一個個往機關,好單位裏塞,有的一個村長,支書,也花大把大把的錢,把子女想方設法弄到城裏去。

    溫長風這麼清廉的好官,爲什麼就不能照顧一下呢?

    下午的時候,溫雅也沒有在沙縣停留了,而且隨張一凡一同回了市裏。在路上的時候,張一凡問她,“你還要去英國嗎?”

    溫雅搖搖頭,“我想我應該留下來,爲那些打不起官司的人做點什麼。”溫雅說着,突然扭過頭來,看着張一凡道:“也許我留下來,會爲你增添很多麻煩。”

    張一凡只是淡淡地笑了,“你是一個好律師,不應該只爲外國人服務!”

    從此,湘省多了一名專管不平事的律師。溫雅回到東臨市後,積極做起了免費訴訟的公益律師。並且一連打了很多場官司,在湘省境界,一時名聲雀起。

    關山村劉自根幾年前還是村裏一個混混,地痞一樣的農民,平時除了聚衆賭博,就是在外面搞一些歪門邪道的事件。

    這種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拍馬屁,一個混混卻跟鄉政府幾個領導也混得挺熟的。兩前年,正值溫長風被雙規,張一凡來沙縣之前,村裏搞選舉的時候。

    劉自根的叔叔那時是村裏的支書,當時的選舉,劉自根就拉了一幫子人,到村裏拉票。農村裏的投票選舉,跟政府機關不同。

    一般由幾個人提着投票箱,挨家挨戶去投票。由於當時提箱子的人是劉自根的叔叔。很多人不得不能面子,讓填了劉自根的名字。

    儘管如此,劉自根的票數還是遠遠不夠。後來劉老書記便暗自叫人把票給做了手腳。因爲投票都是不記名制,做手腳起來很容易,他們從箱子裏拿多少出來,放多進去,對他們這些做慣了手腳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劉自根這就樣被做支書記叔叔扶上了村長的位置,而當上村長之後,劉自根依然劣性不改,而且現在還披上了合法的外皮,他做事就更加明目張膽起來。

    村裏搞計劃生育的時候,想多生一胎的,只要送個幾千塊錢給劉自根,這事基本上能解決。給劉自根送錢有個規矩,生個男的五千,生個女的二千。

    如此名碼標價,對關山村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

    在王博派人下去查的時候,據羣衆反應,劉自根自從當上了村長,他們整個家族的農業稅等,從來就沒有人再上繳過了,而上面撥下來的扶貧款之類的錢,到了他們叔侄倆手裏,一向是有進無出。

    劉支書是去年退休的,村裏結算的時候,村公所財務室非但分文不剩,而且算下來,整個關山村還欠劉支書個人二十幾萬。

    現在,劉自根是村長,就替村裏承擔起了償還這筆債務的責任。所以村裏每次有什麼款撥下來,他都要先截留下來一些錢,當作是償還債務。

    這些還不算,去年村裏通公路,上面都有撥款下來,別的村裏每戶人家徵收二百元修路款,而關山村是每個人徵收一百元修路款。

    爲了修路,村民自然就願意出這個錢,大家還力主動幫忙修公路,但是路修完了,村務公開欄上就看不到帳目。新任的支書要求劉自根把帳目交出來,給大家看看時,劉自根說自己的包丟了,所有帳目都在包裏。

    後來,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劉自根的劣跡,遠遠不止這些,王博派人到下面去調查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農村裏也是如此黑暗的一幕。上面下來的文件,只要是通知減稅免稅的,到了鄉鎮一級,基本上被隱瞞下來,文件就不下達了。

    所有的稅照收不誤,而這些村長支書,就成了他們作惡的幫兇!

    王博將這些材料,毫不隱瞞地上報給市裏時,張一凡真的憤怒了,他決定重拳出擊,嚴勵打擊這種投機倒把的行爲,惡殺這股歪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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