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左右,估摸着錢學禮家裏已經喫過飯了,張一凡這才拉才董小凡,兩個人踩着點子去了紀委的常務副書記錢學禮的家。

    在省委大院,兩人敲開門。出來開門的是錢書記家裏的保姆,挺年輕的,三十不到的女人。保姆開了門,看到兩人先是一愣,“你們找誰?”

    張一凡湊過去,“錢書記在家嗎?”

    保姆看到這人年紀不大,身後又跟着一個美女,心裏便嘀咕着,恐怕又是一個走後門的吧!明明錢學禮就在客廳裏和老婆看電視,她就回了句,“不好意思,你留個姓名吧!錢書記還沒回來。”

    張一凡哪能不知道他們這些道道,在領導家裏做保姆的,都是個勢利眼。而且個個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看來不自報家門,恐怕是進不了這個門。由於事先沒有和錢學禮打過招呼,冒冒失失就過來了。於是他故意大聲地說了句,“那麻煩你轉告一聲,說紀檢監察室的張一凡來過了。”

    他這話是衝着客廳裏喊的,隔着玄關的錢學禮應該能聽得到。張一凡估計他也不至於到了家門口,也不見自己。而且兩人又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那種上下級關係。

    果然,那保姆再要說話時,錢學禮就在客廳裏喊道:“小劉,讓他進來吧!”

    在張一凡面前,錢學禮還是擺了點長輩和領導的架子,沒有起身相迎。

    保姆這才讓過身子,接了張一凡手裏的禮品。當她看到董小凡時,不禁微微有些錯愕,沒想到這男的不咋的,女朋友這麼漂亮。

    她看張一凡也不過二十幾歲,心裏就猜測着,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莫非也是當禮物送人了吧?

    有很多人,爲了自己的前程,把自己女朋友送給領導享用,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於是她就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張一凡一番。我最討厭這種喫軟飯的男人了!

    張一凡帶着小富婆進了門,換了鞋之後,叫了聲錢書記和他老婆。錢學禮這才起身遞了支菸!

    “剛從京城回來吧?”錢學禮打了聲招呼。

    錢學禮的老婆立刻起身,跑到裏面的房間裏拿水果去了。錢學禮看董小凡也跟着來了,便不好意思再託大。怎麼說董副書記也是他的頂頭上司,雖然他馬上就要離開湘省,董書記女兒來了,他自然不能怠慢。

    董小凡與張一凡不同,張一凡背景再深厚,至少你現在還是我的手下不是?如果一個領導反拍起下屬的馬屁了,就有點本末倒置的味道。

    錢學禮混到現在,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如今他看到董書記要走,就打算着與方系拉籠關係,儘量做到腳踏兩隻船的不倒翁。

    剛纔那個保姆,接過了張一凡手裏的袋子,發現裏面裝的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高檔菸酒,還有一個紅包。

    這人出手倒闊氣,於是她在倒茶的時候,不由多看了張一凡一眼。

    錢學禮老婆從屋裏拿出水果和瓜子,笑嘻嘻地看着董小凡誇道:“小凡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要是我家雪梅有比得上你一半,我就高興啦。”

    董小凡溫柔的欠了欠身子,靦腆地道:“阿姨說笑了,雪梅比我強多了。一凡每次回家都在說,雪梅既能幹又聰明,很多東西一看就會。”

    這馬屁拍得夠瞧有水平,張一凡朝小富婆瞟了一眼,我什麼時候在家裏提過錢雪梅了?沒想到小富婆說假話的時候,居然都不臉紅。孺子可教啊!張一凡在心裏感嘆。

    但他不得不承認,董小凡這句話,說得令錢學禮和他老婆兩人都樂呵呵的。

    看到保姆提着張一凡帶來的禮品,錢學禮就說了句,“過來走走就行了,提東西幹嘛?”

    張一凡淺淺地笑了笑,“也沒什麼,幾瓶酒而已。”其實,他今天來倒不全是爲了拜年,還有看戲之意。

    你不是想與方家暗通關係嗎?等下看你怎麼收場。

    他喝了口茶,“錢書記,這是廬山的雲霧茶吧?”

    “額?你對茶也很有研究?”錢學禮有些驚奇,現在的年輕人,哪裏有幾個懂得品茶的?張一凡到是真有兩把刷子,這茶一入口,他就品出來了。於是他就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一凡輕輕一笑,茶這種雕蟲小技,也來考自己?於是他張口就來,“廬山雲霧芽肥毫顯,條索秀麗,香濃味甘,湯色清澈,堪稱綠茶中的精品。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嗯!”錢學禮點點頭,“沒想到一凡主任對茶也頗有見解。難得,難得啊!”錢學禮就點了點頭,一臉很欣賞的樣子。

    張一凡卻在心裏想,自己跟你說這麼多廢話,還不是想等着後面的戲早點上場?這該死的錢雪梅,怎麼還不回來?

    剛好這時候,小凡問了句,“咦?阿姨,雪梅怎麼不在?”

    正問着,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張一凡暗道,正戲應該上了吧?

    本來他對錢學禮感覺挺好的,沒想到董書記還沒走,他就開始搖擺了,因此,張一凡心裏就越發想替鞏凡新出口氣,看看錢學禮怎麼出醜的。

    沒想到門口傳來一聲,“雪梅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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