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扯了,市委書記又怎麼樣?我姐夫跟老書記熟得就象一個人似的。他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又能厲害到哪裏去?”盧蒯非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有些不屑。“還是那句話,就算他是市委書記,老子不高興了,搬走總行吧!華龍集團這麼大的上市公司,到哪裏都是搶手貨。”

    盧蒯非說得輕巧,丁浩天的心情卻沉重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張書記會不會記上自己的恨,自己可不能跟盧蒯非這畜生比。他上面有人罩着,自己不過一飯店老闆。

    想到這裏,他也沒什麼心情陪着盧蒯非在這裏瞎扯,“你們自己點菜吧,我出去一下!”丁浩天叫了一個服務員進來,自己匆匆跑上三樓。

    張一凡三人正在喫飯,剛纔的插曲,讓張一凡很不爽,不過,他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混了這麼多年官場,知道有些有錢人格外張狂,因爲他們抓着一些官員的把柄,行事便更加肆無忌憚。

    本來這頓飯是給溫雅接風,他不想發火,卻偏要弄出這樣的事端出來。過了好一會,還是溫雅調節起了氣氛,她端起杯子,給張一凡兩人敬酒。

    從溫雅的口中得知,她這次來雙江市,替人家打司官來了。張一凡便笑了,溫雅的名氣越來越大,居然連雙江市都有人知道她的大名。

    溫雅靦腆地道:“還不是朋友介紹!談不上什麼名氣。”

    秦川在酒桌上,不怎麼說話,因爲剛纔的事情鬧得不痛快,他怕自己給張一凡留下不好的印象。在沙縣混了幾年,也沒個進展,好不容易等到張一凡來,終於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從一個小祕書爬到了現在的祕書長,只要幹好了,以後進常委之後,意義就大不同了。

    因此,他最怕自己給張一凡留下什麼壞印象,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再被打回原形,這纔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在溫雅的努力下,氣氛漸漸活躍起了許多,丁浩天拿着杯子進來,“張書記,秦祕書長,丁浩天今天有眼不識泰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原諒。這杯酒我先乾爲敬!”

    丁浩天舉起酒杯,也不管兩人怎麼反應,一腦古就喝乾了。然後也不管兩人喝也好,不喝也好,反正這酒我敬過了,這歉也道了,估計張書記大人大量,應該不會放心裏去。

    當時,丁浩天沒指望張書記給他這個面子,只要人家能把今天的事在記憶中抹了,他就千謝萬謝,燒了高香。

    果然,張一凡的酒放在那裏,完全沒有動的意思。丁浩天抹了把汗,“你們慢慢喝,我去叫廚房加兩個菜!”

    其實丁浩天這人還是挺會做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一凡就算不給他的面子,人家敬了酒,又道了歉,自然不會與他計較。

    否則堂堂一個市委書記,與人家斤斤計較,豈不被人笑話了?

    沒多久,服務員果然又端了幾盆菜過來。盡是北海漁村裏最貴的招牌菜,這小子連鮑魚都端上來了,張一凡就笑道:“秦川,這頓飯恐怕要叫掉你二個月工資。”

    秦川只有苦笑,“沒事,大不了跟老婆請示一下,把下個月的開銷提前透支了。”

    溫雅笑了,“莫非你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怕老婆的絕種好男人?我表哥不錯,有前途。”

    秦川哪裏承受這句奉承話,立刻就道:“說起好男人,我還得跟領導好好學習。我哪及張書記的萬分之一。”

    “馬屁精!”張一凡和溫雅兩人異口同聲地笑罵了一句。

    “溫雅晚上住哪?”張一凡突然問起。

    秦川道:“還沒定呢?也不知道她喜歡住哪裏?”

    “我對雙江市不熟,你們安排吧!”溫雅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張一凡臉上。

    “那就住雙江賓館吧!市政府的下屬單位,總要比外面安全一點。”張一凡一錘定音,秦川沒反對,溫雅反問了一句,“你們住哪?”

    “我住雙江賓館,秦川住市委大院家屬樓。”

    “哦!”

    三個人喫完了飯,去結帳的時候,吧檯的服務員死活不給買單,說錢已經付過了。秦川問她是誰付的,她說老闆交待,反正有人付過了,至於是誰她也不知道。

    張一凡扔了一千塊錢在吧檯上,“告訴你們老闆,我們下次還會來的,這錢先墊上,多退少補!”

    看着三人遠去,吧檯的小姐很奇怪地嘀咕,“這人真怪,錢多得沒地方扔是吧?說了帳已經結了,他非得要給錢。”

    車子開到賓館門口,發現這裏鬧哄哄的,保安也不怎麼管。一輛黑色的奔馳堵在門口,一個十分邋遢的男子,扯着一個女人又罵又鬧,“賤人,又讓我捉姦拿雙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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