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這些天出的那檔子事,方景文就在心裏暗罵,李家的人也太狂妄了點,不注意手段,這種野蠻的方式對付其他人還行,對他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張家,恐怕就只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不定,這次還要連累整個李家。他很奇怪,爲什麼張家老爺子到現在還能穩如泰山般坐在那裏。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穩*勝券了?

    事後幾天,方景文才知道,其實已經有很多張系的人,已經悄悄到了雙江,只是他們沒有露面罷了。

    李宗輝被關在公安局裏,他將面臨着起訴,面對他的,也許就是死刑。畢竟這次景響極壞,案情惡劣!居然敢威脅一個市委書記的生命安全,還害死了一個司機。

    在雙江市賓館,張一凡正聽取冷隊長的彙報,他們八人馬上就要歸隊了。

    從冷隊長的口中得知,李宗輝帶着的幾個殺手,曾經多次跟蹤張一凡。好幾次混進了市委大院,這些罪證都被他們看在眼裏。

    自從八人來到雙江市之後,一直對張一凡的行蹤進行二十四小時關注。八人分成三組,在雙江市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從不間斷。

    上次貨車司機傷人案,他們也在暗處關注到了,只是見張一凡沒事,他們便沒有出來現身。

    張一凡讓他們把這些口述的內容整理成記錄,送交到市公安局寫成材料。在公安局幹警的審訊下,有一名犯罪嫌疑人終於供出了貨車司機那次意外傷人事件,李宗輝就是幕後真兇。

    因此,老宋的這條命案,也算到了李宗輝頭上。

    胡雷從省城匆匆趕來,“凡哥,凡哥,你沒事吧!”他看到張一凡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媽的,這些鳥人還真是無法無天了!這事不能這麼便宜他們!”

    張一凡道:“這事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摻和進來!”

    胡雷便不說話了,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是他能力之內的事。

    京城那邊,氣氛也非常之緊張。聽說李宗輝落網之後,李家更是一片混亂。第三代中的兩個男丁,已經掛掉一個,剩下的這個也要眼睜睜地看着他被送上法庭嗎?

    李家老爺子彷彿一夜之間老了百歲,意志消沉地坐在那裏,一個勁地抽着悶煙。

    李宗輝的老爸和媽媽也坐在那裏,老媽子一個勁地哭。李華軍罵道:“哭,哭個屁啊!都是你乾的好事,嬌生慣養,不成氣候!”

    李華山也從廣省趕回來,幾個李家的第二代主要接班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對策。這不是古代,也不是舊社會,不可能象電視裏一樣,拿着真刀真槍去拼命。

    尤其是到了老頭子現在這個位置,他也有很多忌憚的事情。總書記又在國外沒有回來,因此,大家心裏都沒底。

    李華軍將菸蒂狠狠地掐在茶几上,“暫時什麼也不要想了,先保住他的命再說!我去找張家的人談!”

    李華軍正要出去,裏屋傳來一個聲音,“站住!”老頭子緩緩出來,巡視了李家這些後人一眼,屋子裏的十幾個人,都是李家最優秀的第二代。從官場到商場,無不是一代精英。

    “你還不夠份量!”老頭子說了一聲,叫人拿了件衣服,“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

    雙江市的賓館裏,胡雷剛走,張一凡還沒坐下歇口氣,又有人敲門了。

    門沒有鎖,張一凡喊了句,“進來!”

    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李玉婷,李玉婷的臉上,還掛着兩道清晰的淚痕。看得出來,她剛剛又哭過了。

    面對這位李家的大小姐,張一凡知道她又是來求情的。只不過,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是李家的人。

    看到李玉婷後,他便不悅地道了句,“你又過來幹嘛?”

    說完,他便轉過身子,也不理這位李大小姐。

    李玉婷關上門,咬咬脣看着張一凡,撲通一聲跪下,“張書記,求求你放過我大哥吧,我就剩這麼一個哥哥了!”

    “放過他?當初你怎麼不去求他放過我!”聽到這種傷心楚楚的聲音,張一凡便更加氣憤!“難道你不知道嗎?他連我這麼小的孩子和五十多歲的婦人都不放過,居然用他們來當人質,當時你怎麼不去求他?告訴你,李玉婷,他做這些的時候,你有沒有求過他?你有沒有想過被我那些被他綁架的妻兒老母,有沒有想過慘死在他們手下的司機老宋!如果你想過那些,你就不會跪在地上求我了!”

    李玉婷咬着嘴脣,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燥紅。張一凡說得沒有錯,李宗輝的確罪不可恕!要是有人將他在京城的罪惡全部挖出來,就算用罄竹難書也不爲過。

    房間裏沉默了很久,張一凡背對着她理也不理看着窗外,李玉婷緩緩站起來,哀求道:“我知道大哥對不起你和你的家人,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哥了,只要你能放過他這一次,我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來彌補他所有的錯,張書記,我李玉婷求你了!”

    “你拿什麼跟我交換?你又憑什麼跟我交換?”張一凡冷冷道,依然沒有回頭。

    李玉婷鼓起勇氣擡頭看着他的背影,咬咬牙,帶着滿眶淚水,伸手落在胸前,一顆一顆解着胸前的衣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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