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擡頭看着他，“楊祕書長，有什麼喜訊？”
楊凌雲道：“天大的喜訊，張書記英明決策，永林百姓有福了。”
張一凡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有事快說。”
楊凌雲喜滋滋地拿出一個帳單，“才二天的功夫，扶貧基金帳戶裏，就已經有近三百萬的帳目了。這是匯進來的清單，你看看。”
張一凡接過清單，都是這幾天匯進來的錢。楊凌雲解釋道：“這第一筆和第二筆，分別是我的周斌的匯款，其他的人，都是這幾天，從本市一些銀行匯進來的。最大的一筆二十六萬九。最小的一筆四萬三。總計三百五十七萬五。”
張一凡仔細看過每一筆帳目，這些錢都是從不同的銀行，不同的時間匯入這個帳戶之中，不過通過這件事，也可以看出，至少他們這些人動了。
楊凌雲道：“張書記，你在會議上那番講話，的確很精彩。不過這也是事實，永林這地方窮，幹部不撈一點，光靠這點死工資養不活這個家的。這個事實，是圈子裏的每個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這個點子，不令化解了永林存在的這股緊張氣氛，勢必也會讓一些人收斂一些。但要做到真正杜絕，只怕是件難事。我也是一個犯了錯誤的人，帶罪之身，這就實話實說了。”
張一凡點點頭，“楊祕書長還有什麼好建議？”
楊凌雲剛纔的話，的確也有爲自己求情的味道。除此之外，也有些拍馬屁之嫌，但他這馬屁，不得不拍。
楊凌雲道：“這個辦法雖好，但不是長久之計。永林市畢竟只有這麼大，資金有限。如果說沒有外來資金進入，這個基金終究不能長久。”
楊凌雲退下去，心道張書記此舉，恐怕在於敲山震虎，震懾一下這幫人。不過，永林這風氣實在太壞，不殺一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其實，楊凌雲還不明白張一凡的心思，他這是在清道。爲白聞天這些人投資，掃清楚前面的障礙。這就是白緊那時所說的，永林這裏的官風太差，只知道要錢，常常扒得人家骨頭都不剩。永林這地方，要想致富，就得先整治這些人，這裏的風氣，改變他們的思想觀念。
否則永林永遠是一個貧勞落後的地方，而越是這種地方的人就越貪，這就應證了楊凌雲說的那些話。他們不貪的話，連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誰還有心思爲百姓辦事？
張一凡深知這個道理，但是，另一個擺在面前的事實，令他不得不做出如此選擇。整頓思想，最爲重要。幹部的觀念，往往決定一個地區的發展。張一凡心想自己只有把這事情做足了，才能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
但體制內有一種怪異現象，那就是權，權力與能力掛勾。沒有權力，你再能力非凡，也只能望洋興嘆，因爲你會發現，什麼事都做不了，做不好。
因此，很多工作的開展，決定着權力的所有權，也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官場鬥爭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