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象個判官一樣,宣讀了兩人的劣跡。經過幾天的跟蹤,這兩人的前科檔案全被翻了出來。柳海越念,兩人越是心驚,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怎麼知道的,居然對自己兩人的過去了解指掌。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象你們這種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回去是什麼後果,你們自己心裏清楚。說吧,黃子祺還讓你們幹了什麼?”

    兩個人猶豫了會,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前面的兄弟對柳海道:“柳局,有電話來了。”

    柳海接過電話,“怎麼說不用我教了吧!”

    其中一人點點頭,柳海這才把電話遞過去,黃子祺顯然有些急了,開口就問,“怎麼樣了?到手了沒?”

    “拿到了,老闆。正在回來的路上。”

    “幹得好,我不會虧待你們的。那個女的,你們沒把她怎麼樣吧?”

    “她很聽話,刀子一架,她什麼都交出來了,我們只拿了照片走人。”

    黃子祺在那頭點點頭,“不要動她,我留着有大用。就這樣,你們儘快趕回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的謝謝你們。”

    見這兩傢伙還算比較老實,柳海收起電話,對前面的兄弟道:“開快點,我們必須在十二點前趕回去。”

    “放心吧,柳局。”開車的小夥,痛快地回答。

    黃子祺剛剛與記者見過面,心情大好。

    更令他高興的是,這兩小子幹得不錯,這麼快就拿到照片了。現在黃子祺改變了主意,只要照片到手,他就直接暴光,也不象左青林那樣自投羅網。

    想着湘省最年輕的市委書記,就要在自己手裏被毀滅,黃子祺便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而且這事別人也懷疑不到自己頭上,只要張一凡一倒,永林這潭水又活了。

    到時烏市長當上市委書記,自己好歹也弄個副市長噹噹。在官場中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天方夜談。有時睡一覺起來,整個世界都變了。黃子祺正夢想着這一刻的來臨。更令人興奮的是,這個奇蹟將在自己手裏誕生。

    正當他在計算着張一凡的時候,張一凡正在家裏等候歐陽慕的電話。今天晚上,市公安局的歐陽局長,柳海副局長親自出馬,分別撲向兩波犯人。

    快十一點鐘的時候,歐陽幕終於打來了電話,語氣中透着一絲喜悅,“張書記,總算不辱使命,完成任務!”

    張一凡看着表,心裏無由地一陣輕鬆,“歐陽局長,辛苦了!”

    歐陽幕開心地笑道:“份內之事,張書記客氣了。我們正在起啓,上高速了。估計在明天早上五點,便可以回到永林市。”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終於可以收網了!張一凡站起來鬆了口氣。董小凡泡了杯茶過來,“看你一晚上緊張兮兮的,有重大任務?”

    張一凡接過茶坐下,一臉欣慰。他對老婆道:“別看永林這地方小,水很渾的。這裏的關係錯綜複雜,象一團亂麻。”

    董小凡就撇了撇嘴,“真搞不明白,他們當初爲什麼要讓你來這種地方,難道你在雙江市,就不能竟選副省長了嗎?”

    提到這件事,張一凡就嘆了口氣,一時不慎,唉!也不知道沈婉雲怎麼樣了。她們母子,將是自己一輩子的心結。

    崔紅英穿着一條碎花的連衣裙,從廚房裏端了一大盆麪條出來,俯身的時候,胸口隱隱閃過一抹淺溝。聽到兩人的對話,一顆小心肝砰砰地亂跳,張書記要當副省長!

    在崔紅英的眼裏,他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再當上副省長,那是多大的官啊!

    “喫夜宵了!”崔紅英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輕輕放下盆子,又跑進廚房裏拿來了兩套碗筷,董小凡就道:“紅英,你這是幹嘛?一起喫啊!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自己當外人。否則你們的張書記還道我背底裏欺辱你了。”

    張一凡看到她站着沒動,便喊了句,“愣着幹嘛,一起喫。在家裏沒有等級之分,你聽小凡的沒錯。”

    崔紅英這才跑進廚房,又添了一付碗筷。

    三個人喫着崔紅英煮的麪條,無意之中,張一凡又發現崔紅英的手藝進步了。他看着崔紅英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樣子,便想到周斌當初對她的承諾。

    當初崔紅英剛來的時候,帶着濃重的鄉土氣息,跟城裏的女孩子們格格不入的那種。聽騰飛說,她很堅強,也很懂事,平時省喫儉用,捨不得花錢。

    所以總是營業不養,貧血,現在跟着張一凡過了大半年,倒是越發紅暈,細嫩的肌膚真有那種捏得出水的味道。一個女孩子的脫變,顯而易見。

    再加上她原本就長得亭亭玉立,面容嬌好,現在倒象一個小媳婦,不象是給別人當保姆的工人。在這段時間裏,張一凡也一直在考慮,是不是幫崔紅英找個單位,這纔對得起她這大半年的付出。

    有了這心思,張一凡便問了句崔紅英,“你學的是什麼專業?”

    崔紅英聽到張書記突然問起這事,心裏猛地一驚,很快就明白了張書記的心思,她小聲地道:“旅遊管理。”

    “哦!”張一凡剛應了聲,柳海就打電話進來,“哥,我們到了!”

    張一凡放下碗筷站起來,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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