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暴雨,實屬汗見。
小耿看着報紙上公佈的那份扶貧的名單,仔細尋找了二遍,硬是沒有桂花鄉中學的名字。這個周斌,一點面子都不給!行啊!算你狠!
小耿答應了高校長,這次幫他們學校弄個名額。
桂花鄉條件不是太差,可以說是過得去,學校裏的確有一棟危樓,二層的建築。這棟樓已經不用了,目前正有一棟在建的新教學樓。
新樓與舊樓並不在同一地方,那天周斌去看到的是舊樓,爲了讓情況更*真一點,高校長冒着天大的風險,把四個班的同學,搬進了危樓裏上了半天課。
看着這場大雨,小耿露出一臉不可捉摸的微笑。一個電話打到高校長的家裏,“你把學校的材料準備一下,再送一次。”
高校長上回吃了鱉,花了幾千塊錢,也沒有撈到一個名額,還拉了兩個年輕的女教師去陪酒。結果一事無成,不禁在心裏埋怨小耿。
接到小耿的電話,心道小耿在市政府也沒多少面子,這個事情都搞不好,扶貧辦的主任居然都不賣他的帳。
本來這次要是把扶貧款直接下放到縣裏,小耿的面子就能發揮作用了,但是這次不一樣,由市委牽頭,不經過縣裏,他只能望洋興嘆。
聽到小耿這麼說,他問了句,“有用嗎?”
高校長可不希望再賠個幾千,陪了夫人又折兵。
上次陪酒,他可是許諾,給小黃和小劉評職稱的。現在事情沒有辦妥,答應兩人的事情又不能賴賬,高校長還有些窩火。
小耿道:“你們學校不是有棟教學樓要倒塌了嗎?把這事報上去,拍成照片,材料整理好。到時我幫你去遞,直接找烏市長。”
他在心裏還耐悶呢,小耿怎麼就知道學校裏有棟樓要塌了呢?高校長平時很能說會道,這會卻是腦子轉不過彎來,“那棟舊樓還沒有倒。怎麼報?”
這個老豬頭,一點都不會拐彎!小耿罵了句,將手機扔在沙發上。
高校長放下電話,望着窗外瓢潑大雨。
轟隆——呲——啪——一個惡雷響起,黑夜中閃過一道強光,那棟二層的舊教學樓,在閃電中陰影乍現。一個磅礴的影子倏地放大,瞬息不見。
好大的雨啊!
高校長喃喃地念了句,突然會心的笑了起來。是該塌了!
這場雨,下得張一凡心煩意燥,整整五天,老天才睜開眼睛,看到到處河水肆虐,江河暴滿,很多的地方已經被淹沒了,它才坐下來鬆了口氣。
第二天,張一凡剛剛趕到辦公室裏,楊凌雲就來報告,這場大雨損失慘重,很多民房倒塌,一些路面,河堤被沖垮,農田被淹沒。
這些不好的消息,綿綿不斷地傳到張一凡的耳朵着。一個地方的窮困,並不是單純人爲的原因,也有天災的後果。
因爲地方窮,水利設施跟不上,下雨就漲水,不下雨就乾旱。
其實這種事情,往年也經常發生,只是政府對這些事情置若罔聞,漠不關心。時日一久,受災羣衆和地區反而覺得這是自己的事,與政府無關,理所當然的默認了這個事實。
但是現在不一樣,聽說上面可以救助,你們看?學校都要重建了,政府出資幾十萬建校,自己這房子倒了,能不能申請一點救助呢?
因此,屁大的事情都往上面報。
羣衆的心裏都想着,政府有錢了,聽說香港首富來到了永林,贊助了好幾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