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沒有說話,周斌朝他點點頭,老陳發動車子出了政府大院。兩名幹警見了,馬上跟上去。

    姚木林被雙規,馬書記急得立刻給上面報信,“烏市長,姚……姚木林被雙規了。”

    烏逸龍陰着臉,“怎麼回事?他楊凌雲有這麼大的能耐?”

    “不是楊凌雲,是張書記。”

    張一凡不是去災區了嗎?怎麼跑到安東縣去了?烏逸龍這會有點想不明白。好當當的,他跑到安東縣去幹嘛?

    掛了電話,烏逸龍陰着臉坐在那裏。難道張一凡出去的時候,既不帶警察,又不帶記者,原來是衝着安東縣去了。

    他哪裏知道,這只是張一凡臨時改變的主意,沒想到碰上姚木林這個大混球。看到此人之後,再也與履歷表上的描述聯繫不起來了。

    就這個開着二手寶馬的中年人,他真的令紡織廠起死回生過?張一凡有些懷疑。

    烏逸龍又拿起電話,“你叔叔被張一凡雙規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掛了電話。

    張一凡和周斌趕在回永林的路上,一路上他始終一言不發。

    這齣戲演得太蹩腳了,張一凡在心裏冷笑。對於安東倒黨政兩個一把手,他都不怎麼看好。馬書記肯定是與這個姚木林有很深的交情,而這個蔣縣長,似乎也不是等閒之輩。

    周斌看到領導沒有說話,便關心了一句,“張書記,我們是不是吃了飯再回去?”

    張一凡哪有心思喫飯?災區的事沒解決,這裏又鬧出這樣的亂子。只是他看出來了,有人故意演一齣戲給自己看。

    因此,他冷笑了一聲,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解決不了,再來收拾殘局。

    周斌問他,他搖了下頭,對周斌道:“回永林再喫吧,安東的飯我喫不下。”

    周斌還道是張書記在想着姚木林的事,便說了句,“這個姚木林也太張狂了,什麼東西?”

    說完,他又自語了一句,“他也真是笨到家了,居然跑到政府大院去截人?難道有什麼後臺?”於是他想到了與姚木林糾紛的時候,姚木林居然爲了這點小事,打電話給馬書記。便在心裏道,要是他真沒什麼來頭,馬書記能賣他這面子?

    張一凡突然說了句,“你真以爲這事是巧合?”

    周斌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騰飛說了句,“姚木林要截人的話,早就截住了,偏偏在政府大院纔將人截住,這就有點說不過去。張書記,是不是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

    張一凡點點頭,“以後觀察力集中一點,有些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巧合。”

    周斌一臉茫然,“張書記,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安排了這一切?我腦子愚頓,還是沒有解透。”

    看着周斌象個小學生一樣誠惶誠懇,而且一本正經,張一凡心道,周斌這人啊!唉——真聰明,假糊塗!

    不過,他還是說了句,“剛纔那個被姚木林抓起來的工人,他是什麼身份?車間裏的小組長而已,你們想想,一個小組長他憑什麼掌握這麼多機密?”

    周斌這下明白了,恍然大悟地拍拍腦袋,感嘆道:“論頭腦,我萬不及張書記。連騰祕書也強過來,沒辦法,這種福爾摩斯似的推理方式,我就學不來!現在張書記這麼一解釋,令我茅塞頓開。”

    張一凡明明知道他是拍馬屁,也隨他了。

    騰飛吐了吐舌頭,難怪張書記不肯在安東縣喫飯,居然有人想利用張書記之名,整倒對方。恐怕這個計劃,謀劃了很久吧?

    周斌卻在心裏暗道:好險!這個蔣縣長,膽子也太大了點,真把天下人都當成笨蛋,只有他自己聰明,這次倒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張書記的面前也敢演戲?弄巧成拙罷了。

    同時,他又在心裏暗暗心驚,自己以前的事情,張書記到底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不行,我得馬上回去,問問崔紅英才是。

    他不禁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張書記,看到張一凡又恢復了一臉嚴肅,周斌也捉摸不定,張一凡的心思。

    別跟領導耍花槍,否則死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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