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突然有點難過,好難過。”姚慕晴喫力地道。

    “那我幫你叫醫生,你住什麼地方?”

    深夜接到一個柔弱女孩子的求救,張一凡不由有些心切,更不要說他與姚慕晴數度相逢,姚慕晴又爲永林的招商立了一大功勞。兩人也算是熟悉了,因此,聽到姚慕晴這話,張一凡自然有些着急。

    電話裏傳來姚慕晴微弱的聲音,似乎喘得很厲害,“不用了,不用了。老毛病而已!”

    張一凡也沒有多想,急着從牀上跳下來,“你告訴我,住什麼地方,我來找你。”

    “太晚了,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姚慕晴緩了口氣纔回答。

    “快說吧,要不我給你買點藥過來,你需要什麼藥?”

    救人如救火,張一凡此刻真有些急了,腦海裏浮現出姚慕晴那襲翩翩白衣,風華絕代的樣子。兩人五度相逢,記憶猶深的始終是第二次在雨中。

    姚慕情那冰涼的身子,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憐惜。她就象一支搖曳在暴風雨中的花朵,帶着一份淡淡的悽美。風再大一點,雨再急一點,她就有可能調謝!

    姚慕晴的呼吸,似乎越來越急,她喃喃道:“那你就幫我買瓶舒喘靈,家裏的藥用完了。我住花園路南湖小區六棟二單元四樓。”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匆匆掛了電話,出門的時候,張一凡突然想起,自己一個人去恐怕不好吧!這半夜三更的。只是想到姚慕晴在電話裏那麼呼吸困難,人家一個女孩子孤苦伶仃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又向自己求過救了,不去也不好吧!

    她不想去醫院,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癮。張一凡開着車子,在大街上找藥店。這都十二點了,哪裏還有什麼藥店?只是救人要緊,顧不上這麼多,東奔西跑的,總算在一家路邊看到亮着燈的診所。

    運氣真好,診所裏有這種舒喘靈。付了錢以後,張一凡才發現這是一種治哮喘病的藥物,於是他一腦古要了很多關於哮喘病的藥。

    在永林呆了十個月了,當然知道花園路南湖小區在哪,張一凡直奔小區。自動門微微敞開,保安在值班室裏睡覺。張一凡直接開進去,找到六棟所在。

    六樓二單元四樓!

    找到了,跑!

    永林沒有電梯房,張一凡一口氣跑上四樓,左邊還是右邊?張一凡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打了姚慕晴的手機。

    左邊的房子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姚慕晴咳嗽着在電話裏問,“張書記……”

    沒等姚慕晴說完,張一凡道:“你開門吧,我到了。”

    房間打開,頭髮零亂,臉色憔悴的姚慕晴看到張一凡的時候,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然後捂着嘴巴,似乎很難過的樣子。

    張一凡走進去,拿手剛剛買來的藥遞給姚慕晴。“你快試試,這個行不行?”

    “謝謝!”兩手交錯的瞬間,張一凡又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冰涼。

    姚慕晴拿着舒喘靈衝進了洗手間,也許是她不想讓張一凡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洗手間的門傳來一聲輕響。張一凡這才走到門邊,將防盜門和木門都關上。

    坐在客廳裏打量了幾眼這裏的佈局,裝修很簡單,但是佈局和格調都不錯,與皇冠茶樓有幾分類似。

    一套房子的高雅,並不在於修裝有多豪華,也不是越富麗堂皇,就越能顯示主人的內涵。象這種簡單現低調的佈局,反而讓人看起來舒暢,沒有太濃重的色彩。

    張一凡把目光落在沙發對面的一幅大照片上,那是姚慕晴的藝術照。照片上的女孩子很清秀,沒化多少妝,看看年份和後面的落款,張一凡才知道這是她當年選永林杯奪冠的時候留影。

    現在的姚慕晴與三年前相比,多了幾分成熟,高貴,美麗依舊。

    再看像框下面的電視機櫃子旁邊,也有一個小相框。相框上有很多人,應該是全家福。上次張一凡聽姚慕晴說,她家裏只有四口人,爸媽和弟弟,還有她自己。其他的三人都在車禍中喪生,但是照片是除了四人之外,還有至少五六人,姚慕晴姐弟倆都也還小,只有十來歲左右。

    相片中那兩位年紀大的,應該是姚慕晴的爺爺奶奶,剩下的四人,估計是她的叔叔嬸嬸之類的。張一凡看着相片上那張四十來歲的臉,這人倒有越看越覺得有些面熟,張一凡自認爲記憶力不差,他仔細在腦海裏回憶一會,自言自語道:“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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