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逸龍一家人終於回國了,此刻已經是農曆二月底,歷時一個多月的官司,讓這一家人格外疲倦,心力交瘁。

    一慣自信、霸氣,神采飛揚的烏逸龍,也失去了原有的銳氣,看起來有些消沉。黴國之行,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也讓他看到了自己與張一凡本質的差距。

    兩相比較,自己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土財主,充其量一個山大王。

    而且他發現自己以前所謂的霸氣,其實也就是匪氣,太沒檔次了。因此,回到永林之後,烏逸龍低調了。

    張一凡帶人給他接風洗塵,兩人見面的時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烏逸龍下車就是一拜。

    “張書記!你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

    所有的人在那一瞬間,全都愣住了,足足有將近二三分鐘才緩過神來。烏剛滿腦子裏全是嗡嗡的聲音。他?不就是上次在黴國碰到的那位大哥嗎?

    烏逸龍訓了兒子一句,“還不快給張書記跪下!”

    張一凡立馬上前,“烏市長,你這是幹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人看笑話了。”

    一個眼色過去,早有柳海,歐陽幕等人匆匆將他扶起來,“烏市長。”

    張一凡神色嚴峻,當着衆人的面發誓道:“張書記,大恩不言謝,我烏逸龍以前愧對你了,從今以後……”

    話還沒說完,張一凡說叫人拉着他上車,“烏市長,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會讓人笑話咱倆的。”

    張一凡對司機道:“開車!回永林賓館,今天大家爲烏市長的歸來接風洗塵!”

    後面的人大都是烏逸龍的嫡系,這些人看到剛纔的一幕,一個個懵了頭。烏市長怎麼啦?錢程等人在心裏暗自琢磨,估計烏市長這次在黴國喫虧不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張書記出手相助解圍,這才讓烏市長如此失態。

    這個張書記,道行不淺啊!

    錢程在心裏暗自思量。

    烏剛跟老媽在車裏,他有些茫然地問道:“媽,剛纔那個年輕人是?”

    “他是永林的市委書記,怎麼啦?這次給我們幫忙的那個董小姐,就是他老婆。”

    “天啦——”烏剛張了張嘴,他就是市委書記?那不是比我爸爸的權力還大?

    “剛兒,媽跟你說個事。”烏剛媽拉着兒子的手,剛一開口,烏剛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媽,我們的事,你別管,小於也是受害者。現在我不幫她,誰幫她?在這個時候拋棄她,我還算是人嗎?”

    烏剛媽道:“我沒要你這麼絕情,你可以先安慰着她,等她度了這關,心情好些了,你再慢慢冷落她不就得了?我想只要你不主動跟她聯繫,她自己心裏會明白的。”

    烏剛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老媽,沒想到這麼多年,一直被自己認爲最關心,最痛愛自己的人,居然這樣對待自己受了傷的女朋友。烏剛道:“媽,你真的好殘忍。”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媽還不是爲了你好?”

    烏剛有些生氣,“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知道該怎麼做?”

    烏剛的脾氣,跟他老爸一樣犟,自己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老媽就嘆了口氣,心裏卻打着其他的主意。

    今天是烏市長迴歸的日子,他兒子烏剛在黴國捅死了一個白人,居然活着回來了,很多人在心裏暗自興奮。這在黴國曆史上,絕無僅有的事啊!

    而且打贏了官司,烏剛無罪釋放,一些不知道內情的人,就一個勁地在心裏瞎興奮。

    張一凡親自下令,今天爲烏市長的迴歸,接風洗塵。因此,中午這頓飯,十分熱鬧。

    但是永林賓館的廚師手藝,實在差得可憐,他們正琢磨着是不是故伎重演,去外面的大酒店把菜點了,送過來喫。

    沒想到烏市長親自來了,鄭重地對賓館裏的負責人道:“今天,我們就要喫地地道道的永林賓館菜,你們也不要弄虛作假,以後也不再興這一套。是什麼就是什麼,一切要實事求是。”

    賓館的負責人愣了老半天,雖然嘴裏應着好好好,但是等烏市長走後,他還摸着腦袋在這裏發愣。烏市長從黴國回來,怎麼人都變了?

    酒桌上,烏逸龍舉杯感謝所有的人,感謝他們對自己的關心與牽掛,也感謝他們今天的熱情。他端着杯子,給衆人敬了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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