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陳兩個人走了進來,要了兩碗牛肉麪,兩盤小菜。
他問老陳,要不要點酒?
老陳說不要了,自從給老闆開車,他就沒沾過酒。
兩人正說着,從外面來了兩三個男子。
看三人的衣着打扮,估計也是機關上班的工作人員,三人進來之後,坐下來叫了自己要的宵夜,三包芙蓉王煙。
三人邊煙邊聊天,“沙縣的宋縣長死得太可惜了!”
“是啊!誰說不是?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還只有三十七八歲。”
“非典這東西也太邪惡了點,一沾就死。幸好這段時間上面下來了一種新藥,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呢?”
“唉!”有人嘆了口氣,“現在的幹部也不省心,發生這種事情,不衝在前面也不行,衝在前面也是個死!誰說當官的就一定過得舒所?老百姓的眼裏,還一口一個貪官,說什麼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宋縣長算是枉大了。”
這兩個人說來說去,其中一個一直閉而不言。
騰飛和老陳聽到他們議論此事,不由仔細聽了起來。
“喂,老宋,你怎麼不說話?宋縣長好歹與你也是家門。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那個叫老宋的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要真是一家人,我拼着這科長不當,也要去替她抱個不平。宋縣長可是死得有些冤啊!”
他嘆了口氣,似乎有隱情。
另外兩個聽他這麼說,果然就八卦了。“老宋,聽說你一向消息靈通,是不是真有什麼內幕。?”
老宋就哈了一口,“別聽人家瞎說,哪有什麼內幕,這話說出去,你們還想不想混?”
另一個年輕一點的男子道:“切,看你這熊樣,真有這麼怕死?人家宋縣長一個女同志,都敢在前面打衝鋒,你一個大男人連句話都不敢說,扯蛋!”
這時,他們要的夜宵來了,服務員將東西放好,悄然退下。
老宋望了眼正在喫夜宵的騰飛和老陳,這才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聽有人說,其實沙縣小郎村的事情,根本不應該發生的,是他們上面這些人疏忽了。宋縣長是去給他們亡羊補牢,其實當初政法書記王博也一直在現場,只不過宋縣長是個女人,抵擋力終究不如男人,就她被感染了。”
“什麼?還真有其事?”
“唉,老宋,你能不能說清楚點,搞這麼含糊。到底是疏忽了什麼?”他們不知道老宋說的那個上面,指的是哪裏,難道是張省長那張給疏忽了?
老宋道,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事情,他們沙縣的人最瞭解了。反正他們說,這事情其實可以避免,不應該發生的。
“哎,不是聽說一直盯守在我們東臨市的張副省長,他以前是東臨市上去的嗎?他這個人可是公正嚴明的,難道他也不管?我記得有人說起過個,他以前是通城上來的幹部,現在都到省政府去了。難道就沒有人向他反應情況?”
老宋喝了口酒,“再公正廉明的人,也有被矇蔽雙眼的時候,他倒是在東臨市裏,一直不有閒過。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他倒是對得起廣大人民羣衆,以前在東臨市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是總有些人想矇蔽天聽,他又不是神仙,哪裏能知道這麼多?人都是這樣的,爬得越高了,看到的事情反而越少了。他們只有通過下面的人,將下面的情況傳達上去。如果下面的人搞鬼,他哪裏分得清這麼多真真假假?”
“那倒是,不過要是宋縣長這事真是爲人的,那她就真的太冤了!”
三個人一陣嘆息,老宋道:“不說了,不說了,有些話不能亂說。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