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湘水如畫,人亦如詩。
那一襲白衣,簡直就是上古大神意境之中的神來之筆。美麗的倩影,讓這夜晚憑添了幾許神祕與妖嬈。
自己來到這裏本是無意,久經非典考驗之下,出來釋放一下壓力,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心中想見之人。
張一凡輕輕地走過去,輕咳了一聲,“這裏有人嗎?我坐一下!”
那人回眸,眼神如水,空谷幽蘭般氣質宜人。
“你來了!”
語氣雖然平淡,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動,她就象一個沉侵在這美麗夜晚的翩翩仙子,只爲這迷茫的夜色而來。
看那河水潺潺,帶着一腔柔情滾滾北上,李虹憂雅的聲音響起,“你來了!”
李虹的心思很平靜,張一凡感覺不到半絲情緒波動,這就是真正的李虹,處變不驚,總是靜如一潭深水。也許,上面正因爲看中了她的這一特點,才讓她擔任這紀委書記一職。
也許,只有象她這種女子,無慾無求,才能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張一凡坐下來,望着寬闊的江河之水,朗聲道:“我來了!”
李虹就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張一凡,只是靜靜地坐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張一凡道:“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裏?”
附近沒有看到李虹的車,也沒有司機和祕書,因此他就問了句。李虹有個習慣,下班的時候不用司機,也不要祕書二十四小時跟着,他們有他們的生活。
做爲一個領導,如此大度寬容,在這一點上,李虹是絕對通情達理的。
她淡淡的說了句,“隨便走走,就到這裏了。”
“我也是!”張一凡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也沒拒絕,張一凡道:“這場非典,搞得人心力交瘁,人心惶惶,難得有一個休息的時間,出來走走。”
看來兩人是心有靈犀了,都不是出於本意,隨便逛逛,不知不覺便到了這裏。
李虹聽到這話,微微頷首。
李虹幽幽道:“回京。”
自從兩人一夜合歡之後,張一凡再也沒有機會碰過李虹,今天晚上的李虹,越發有種淡淡憂鬱的樣子。看來她又想起了一些往事,回京,肯定是去看老媽,還有逝去的老爸。
其實,李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她的感情很豐富,只是沒有人去發現,而她也不給任何人以機會,除了張一凡。
平時的李虹,在別人眼裏絕對見不到她的溫柔,張一凡也只能僥倖看到一二次而已。
他手上輕輕一用力,李虹的身子便側過來,將頭靠在張一凡的肩上。
這一回,他沒有起入侵李虹的心思,只是輕輕地問道:“有心事?”
李虹臉上蕩上一絲奇怪的笑,回過頭來看着張一凡,“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張一凡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心思,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能懂。”
“爲什麼?”
“因爲你總是把自己冰封在一個別人觸摸不到的世界裏,那裏除了你,任何人都進不去,也看不到。”
“那你呢?”
“我曾經來到這世界的邊緣,驀然發現,你的世界,根本容不下這世間俗物。”
李虹這才瞪了他一眼,“誰讓你自己太俗,總是想着一些俗事。”
張一凡道:“男人要是不俗,就不是男人了。你不也知道,男人總是用下半身考慮問題的動物,這是他們的本能。身在官場更是如此,屁股決定了大腦,你說我能不俗嗎?”
“狡辯!”
李虹坐正了身子,“算了,不跟你談論這些問題,破壞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