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萬年對祕書道:“走,我們去看看包省長。”

    包裕民躺在醫院裏,哪裏都不痛,就是心痛。這痛醫生是治不好的。

    他不知道張一凡用什麼辦法把對方留下了,而且他親眼看到山本一木那吃了鱉的樣子。那種感覺就象自己在山本面前吃了鱉一樣的鬱悶。

    大富士的背景,他早就研究過,是日本第二大汽車製造商,放眼整個亞洲,他們也是屈指可數的大企業。包裕民就是看中這點,才冒着和張一凡撕破臉的危險,伸手攬下了這個項目。

    他想不透,山本一木爲什麼見到張一凡的時候,那股神氣就焉了,完全沒有了趾高氣揚的架子。

    正躺在病牀上左思右想,祕書輕輕敲門進來報告,說張副省長來了。

    包裕民心裏一震,他來幹嘛?

    是來看我死了沒有?還是來看笑話的?正賭氣想說不見,但了他還是言不由衷地說了句,“讓他進來吧!”

    “包省長!辛苦了!”

    張一凡和祕書一起進來,提着花藍,水果,紅包。騰飛進來之後,放下東西就退出去了。

    包裕民掙扎着要坐起來,張一凡道:“不要動,你躺着就好。感覺怎麼樣了?”

    “唉——”包裕民嘆了口氣,看着張一凡道:“人老子,年紀一大,什麼事也做不了。陪兩天客人,也把身子搞垮了。不行了,不行了。”

    張一凡道:“不急,慢慢來嘛,我也聽說包省長爲了湘省的經濟發展更上一個臺階,更是親自出馬,全力以赴。陪好了還行,陪得不好,還會招來怨言,甚至還會招來組織的批評,這可不是個好活啊!”

    “誰說不是?但是做爲一個黨員,一個常務副省長,沈省長不在,再苦再累,我還不也得扛着?只是這身子骨不行了,不行了,不得不服老。”

    包裕民這話,說得實在高明。他這是在對張一凡說,這不是我要搶你的風頭,我是責職所在啊~!同時,他也傳遞了一個信息,我纔是常務副省長,沈省長不在,我說了算,。你還得聽我的。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我年紀大了,混不了多久的,幹嘛要*着人家鋌而走險?

    這三層意思,張一凡都聽明白了。包裕民還不想放手,還想再試試。那就讓他試吧,於是他安慰道:“身體要緊,其他的事情不急。我給你帶來了兩支人蔘,長白山特產,等你好了,用來泡水喝還不錯。”

    “哎,這怎麼行,太貴重了,太貴重了!”包裕民當然識貨,這兩隻老人蔘,恐怕價值不菲吧?張一凡送這麼重的禮,他有些心虛了。

    自己還在跟一個年輕人鬥氣,不過官場中的事,你不踩人家,人家就會踩你的。而且永遠沒有對錯,勝者爲王。他看着張一凡本來想說兩句話,張一凡已經到了門口,“那我就不影響包省長休息了。安心養病!”

    包裕民揚揚手,“慢走!”

    門一關,他就把目光落在那盒子上,都說張一凡老婆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身價千億。這出手就是兩隻老人蔘,一般人恐怕是送不起啊?

    不過,他相信張一凡是來試探自己的,看看自己是真病,還是假病。

    就在包裕民七想八想的時候,張一凡在走廊裏碰到了迎面而來的郭萬年。不等張一凡開口,郭萬年就滿臉笑容迎上來,與張一凡握了握手,“一凡省長,消息很靈通啊!”

    張一凡笑笑,“您不也一樣?”

    “哈哈——”郭萬年就笑了起來,“彼此,彼此——”

    兩人客套了幾句,揮了揮手,“我去看看包省長。”

    張一凡點點頭,帶着騰飛徑自走了。

    “老包——”

    郭萬年一進門,就指着包裕民哈哈大笑起來,一聲老包叫得包裕民可鬱悶了。這個郭萬年陰魂不散!

    郭萬年的祕書把東西一放,退出去關上了門。

    “真沒想到這個大富士會是個燙手山芋,你準備怎麼辦?”

    包裕民看着他,最近他是越發有些看不懂郭萬年了,當初上面決定常務副省長的時候,他也是其中一個有力的竟爭者。現在自己上位了,他能服氣嗎?

    對於大富士的決定,他還真不想知道郭萬年,因此,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我要是知道該怎麼做,還會躺在這裏?”

    郭萬年老成地點點頭,“老包,我建議你乾脆將計就計,把這包袱扔給他算了。他剛纔不是來試探過你的口風了嗎?你就成全他吧!”

    “成全他?”包裕民本來就因爲這事放不下,真要放下了,讓張一凡去做,萬一他做成功了,自己豈不是更沒面子?

    郭萬年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笑道:“你擺不平的,未必他就能擺平。”

    這句話,頗具深意,包裕民恍然大悟。對啊,我擺不平的事,他未必也能擺平。

    他嘆了口氣,“那也只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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