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犯事的都是自己的親人,由於這裙帶關係搞的,王信初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昧着良心,視而不見/。

    張一凡這話,簡直就敲到了他的心窩裏,紀委的工作,本來就是得罪人的事。

    要不是張一凡剛纔這碗斷頭酒,王信初簡直要將他當成自己的知己。

    就在王信初心神不寧的時候,張一凡走到了黨委書記盧廣生背後,依然拍拍他的肩膀道:“做爲一個黨委書記,政治工作的擔子不輕吧!盧書記,我記得你可是在鋼鐵廠很多年了。”

    盧廣生點點頭,擦着汗水道:“快二十五年了。”

    張一凡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盧書記可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從一個科長,爬到今天這個黨委書記的位置,不容易啊!”

    盧廣生一個勁地抹汗,熊桂林看着張一凡這裏拍拍,那裏說兩句,明顯是誤打誤撞的味道。他就在心裏琢磨,張一凡肯定是沒什麼證據,打心裏戰。

    他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如果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裏,還想用鼻孔出氣,怕是難了。張一凡從一個小小的鎮長做起,一路掀起血雨腥風無數。

    難道他今天想在鋼鐵廠殺人立威不成?熊桂林心裏琢磨着這事的時候,張一凡正看着手錶/。

    “差不多了!既然大家都不想喝酒,我也不勉強。我還是有言在先,敬大家一碗。”說完,他果然一口氣把酒乾了。

    賓館的門口響起了一陣汽車馬達聲,至少有三輛寫着紀檢字樣的車子,先後開了進來。開在前最面的是一輛警車,後面是兩輛白色的小轎車。

    省紀委副書記林東海下了車,很嚴肅地走了進來。張一凡看到紀委的這些人後,微微點了點頭。

    坐在大廳裏喝酒的那些人,全都愣住了,今天這演的是哪一齣?就連省政府祕書長也是茫然不知。工業廳廳長也傻了眼,剛纔張一凡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

    不過他一直以爲,張一凡是在敲打他們。

    誰知道這會動了真格的,一下就將鋼鐵廠幾個重量級的老總全部控制住了。

    林東海當場宣佈,對熊桂林,郭君琳,盧廣生,王信初四人雙規/。

    四人聽到這個消息,熊桂林立刻吼了起來,“我不服!我不服!”

    林東海揮了揮手,沒有一句多話,“帶走!”

    四人立刻被省紀委的人帶上了車子,林東海與張一凡握了握手,兩人說了幾句。立刻就上了車。

    三輛小車來去匆匆,讓這場晏會多了一道插曲。直到小車離開賓館的大門,張一凡才道:“現在可以喝酒了。大家隨意吧!”

    喫完這頓飯,等下還有重要的人事任命在宣佈,張一凡看了眼吳有才,發現吳有才也有點戰戰兢兢的味道。

    在場的七大老總,一次就被人抓了四個,剩下的三人哪裏還有心思喫飯?偏偏又不得不勉強自己一口一口地扒着碗裏的飯。

    市政府祕書長在心裏暗道:張一凡這次出手,把郭萬年的直系一網打盡,未免有點*人狗急跳牆了吧?

    四人中有一個是他女兒,一個是女婿,還有一個是妹夫,他就在心裏琢磨,會不會是張一凡藉機打擊報復,給郭萬年一個下馬威?

    象熊桂林,郭君琳這些人,一旦被省紀委雙規,再想回到這個位置上,恐怕是不可能了。

    工業廳廳長一直沒怎麼說話,今天這氣氛太壓抑了,紀委的人在張副省長視察的時候抓人,時間太巧合了。怎麼看起來,都象是張副省長安排好的一張大網,等魚兒聚齊了,他就一網打盡。乾淨利落,連漏網之魚都沒有/。他都說張副省長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看來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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