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觀察入微,立刻將老媽的表情盡收眼底,同時,她還看到宋昊天臉上那暗藏的笑,心裏立刻就明白了,這東西恐怕大有來頭。

    今天收了張一凡價值百萬的鑽石項鍊,現在宋老爺子又要送這價值不菲的玉鐲,換了別人一定會欣喜若狂,哪怕是宋老爺子有什麼要求,也全然不顧了。

    但是李虹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她就在尋思着,該怎麼拒絕這份厚禮。

    果然,宋老爺子道:“虹丫頭,你可不要小看這玉鐲,這是我們宋府的傳家之寶,只傳長子長孫……”話還沒說完,李虹心裏一驚,手裏的杯子不小心打翻了,酒水倒了一身,她馬上驚慌地站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宋爺爺,我去洗一下!”

    看到李虹狼狽的身影,宋老爺子皺了皺眉毛,目光瞟過宋昊天的臉,微有些不悅。李虹這點手段,瞞不過看似大大咧咧的宋老爺子,人家擺明了不願意呢?

    以宋昊天這樣的背景和李虹家的關係,李虹還看不上,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宋昊天做得不夠好。在這一點上,宋老爺子還算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

    他當然要求自己的後代很完美,超人一等,因爲他曾說過一句話,做爲你們的長輩,我已經給你們創造了比別人優越的條件,既然你們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你就要給我笑到終點。

    這句話沒錯,很有道理。

    先天的因素已經具備了,所以他認爲,宋家子孫沒有輸的理由,如果輸了,那就是你自己不努力。

    就象上次宋明朝暗中策劃這事,本來堪稱完美,卻偏偏讓張一凡破了局。這令宋明朝一直耿耿於懷,有種既生喻,何生亮遺憾。

    宋老爺子對子孫的要求一向很高,所以宋明朝這廝沒有把子女教育好,光是在這一點上,老爺子就不高興。

    被爺爺用這種眼神看了一眼,宋昊天便有些緊張,立刻站起來道:“我去看看李虹!”

    宋老爺子嘆了口氣,做爲堂堂的國家軍委副主席,他可是頭一次爲自己的子孫出這種頭,這主要也是因爲李虹太性高氣傲,一般人的面子她不給。但是沒想到自己這話還沒說完,她就藉故離開。

    老爺子知道,李虹這是很明顯地告訴自己,這事不可能!

    其實宋老爺子也是一個自視清高的人,放眼京城,除了總書記一脈,其他人在他眼裏都是浮雲。但今天在李虹這個晚輩面前,有點失了面子。

    李虹至少應該靜待他把話說完,哪怕她不喜歡宋昊天,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李虹媽當然也感覺到了這包廂裏氣氛變得有些不安,她端起杯子笑道:“宋主席,來,讓他們兩個小輩去聊吧,我敬您一杯。”

    宋老爺子慢慢地舒展了眉毛,“虹丫頭這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改變啊!這可是你這個做孃的過。”宋老爺子以長者的身份,批評着李虹媽。

    當年李虹媽也是個烈性子人,在京城都出了名的,正因爲如此,她沒有理由去說服李虹。

    不管是爲人師表,還是爲人父母,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管不好,還指望能說服別人?道理總是這個道理,所以李虹媽一直拿李虹沒有辦法。

    不過李虹除了自己的婚姻之外,其他的都聽家裏安排,因此一家人還算是很和睦。

    前兩天,宋老爺子突然跟她提起李虹的婚姻,都三十多歲人了,總得嫁個人。放眼京城,宋老爺子自認爲,這紅三代中,能比得上宋昊天的,屈指可數。

    當然,這一切還得歸功於宋昊天的表演工夫很到家,在長輩面前,再有不是,他都能恭恭敬敬,唯命是從。但是在外面,他就變得囂張跋扈,很強勢的一個人。

    既然在京城都找不到能與李虹匹配的男子,在地方恐怕也難以稱心如意吧?再說地方官進了京,那就是一個土包子,鄉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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