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雅晴的女子,脾氣不象她看起來那麼溫順嗎?

    剛纔衝着自己莫明其妙發了頓火,現在又衝着弟弟和老公發脾氣,張一凡暗自搖搖頭。

    前面一輛車子過來,雅晴拉開門就坐上去,很快就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裏。

    張一凡回到家裏,很快就把今天的事忘在腦後。

    回到書房,剛剛洗過澡的凌薇薇端着參茶上來,輕輕地放在張一凡的旁邊,又悄悄退下去。

    張一凡聞到一股洗髮水的香味,看了凌薇薇一眼,“沒什麼事,你早點休息吧!”

    凌薇薇來到這裏之後,張一凡早出晚歸,沒說過幾句話,有時他完全當凌薇薇是空氣,或者只是一個打掃衛生的工具。所以凌薇薇心裏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不過,她不敢問。

    其實,做爲領導的保姆,她有絕對的自由。張一凡對她完全沒有要求,一般回到家裏,看會新聞便進了書房,很少下樓,。

    在書房裏呆了會,他又獨自出了門。

    這段時間,看似張一凡毫不作爲,其實他一直在尋找一個突破口。自己在江淮的工作,要不至於被動,就要打破這種僵局。

    祕書長方南的話,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也是他一直在研究的課題。於是他一路走,一路思考,自己該如何將江淮經濟,推向另一個新高?

    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制衡!

    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張一凡腦海裏大致有了初步的計劃。據岳父大人說,長征省長的倒臺,主要是省委書記陸正翁在背後推波助瀾。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江淮已經成爲了陸正翁的天下,自己要想在江淮打開局勢,陸正翁能允許嗎?

    不知不覺,他就來到一個十字路口。

    冬季的江淮,海風很大,呼啦啦地作響。張一凡穿着厚厚的棉衣,倒也不覺得怎麼樣。站在十字路口,他擡起了腳步,向左,還是向右?或者是繼續向前?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看到一條熟悉的人影,穿着一雪白羽絨服的雅晴,漫無目的地朝這邊走過來。看她圍着圍巾,耷拉着頭的模樣,張一凡就想到她在醫院門口的情景。

    這個時候,雅晴也看到了他,不禁微微一愣。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碰到這名男子了,雅晴微微錯愕,突然揚起臉朝張一凡笑了下。

    張一凡本來不想再搭理她,沒想到她居然看着自己笑,他回頭看了眼,身後沒人。雅晴說話了,“你好!”

    張一凡點點頭,“你好!”

    “有時間嗎?”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要不是張一凡確定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雅晴是跟自己說話。因爲她給自己的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先是在普陀山的時候,她那柔弱的樣子,在老媽面前一言不發,逆來順受/。

    然後今天下午碰到她,她被車子颳倒了。送她到醫院的時候,她醒來之後,丟下一句,,“以後我的事,你們少管。”然後揚場而去。

    那種冷冰冰的態度,令人無法揣測她的心思,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還能遇上她。

    此刻,她已經換掉了那件藍色的羽絨服,身上的酒氣也全然不見了。這麼大冷的天,一個人在大街上逛蕩,爲什麼?

    張一凡對她這個人突然有一種好奇,他便問道:“怎麼一個人在街了閒逛?不回家嗎?”

    雅晴笑了下,“我哪有家?”

    路燈下,雅晴的笑竟然些悽美,張一凡又愣了下,看來她只是一個失落的人。

    按張一凡對她的理解,她應該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大富大貴之家的女子,爲什麼會搞得如此落魄?

    就在張一凡猜測她心思的時候,雅晴說話了,“難道不想陪我一起走走嗎?反正你我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她看着張一凡的時候,臉上居然帶着一絲微笑,失落的眸子裏,竟有一種期待。

    孤單?張一凡從來不覺得自己孤單過。本想拒絕,卻又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哦,那你想去哪?”

    “隨你?酒吧,賓館,哪都行!”

    張一凡抹了把汗,去酒吧,他還能理解,去賓館的話,他就覺得有些過份了。自己可不是個隨便的人,而雅晴看起來也不象隨便的人。他想了下,“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雅晴居然沒有拒絕,兩人就這樣在冷風中的大街上走着,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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