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三號道:“我知道錯了。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有,當然有。”陸雅晴端着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紅酒,“你必須想盡辦法,阻止我爸明天的行程。”

    “有用嗎?”

    “不管有沒有用,你總得試試。否則我們就不只是被動,而是被人家一鍋端了。我爸一下臺,你這個祕書想必也不好過吧!”

    陸雅晴道:“你在他身邊呆了這麼多年,比我們還要了解他,你應該有辦法阻止。”

    歐陽三號搖了搖頭,“你錯了,陸書記自己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事在人爲!沒到最後一步,不要輕言放棄!”

    “告訴我,你爲什麼這麼自信?”歐陽三號看着陸雅晴,“是不是賈處長那裏有什麼消息?”

    “哼——那個廢人!”陸雅晴不屑地罵了句,“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它!”

    歐陽三號咬着牙點了點頭,“我明白。”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我去找個張省長了。”陸雅晴平靜地道。

    “他?”歐陽三號突然大笑起來,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滑嵇的事,“陸大小姐,你不要這麼天真了。江淮今天會有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爲他嗎?你居然還去找張一凡?呵呵……”

    “憑什麼這麼說?”

    “這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蚤子,明擺着的事?他沒來之前,江淮是什麼樣子?他來了纔多久,江淮就開始搞內鬥了。你還敢相信他?”歐陽三號晃了晃腦袋,“陸書記今天的被動,都是他造成的。”

    陸雅晴不說話了,其實她對張一凡也不瞭解,但是這種政治鬥爭,她多少有點耳聞。前任長征省長,不就是倒在老爸的屠刀之下嗎?新來的省長,會不會跟自己的老爸爲了權力糾紛,鬥個你死我活呢?

    陸雅晴不敢想下去了,難道張一凡讓老爸等的目的,就是讓他變得更被動?陸雅晴心裏真的沒底。萬一真的是這樣,自己就被他利用了。

    相信一個對手的話,的確有些幼稚。

    但是陸正翁明天就決定上京城請罪,陸雅晴晃了晃杯子。“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有辦法,就不在這裏喝酒了。”歐陽三號一臉無奈。

    “要不,你去找一下……”說到這裏,他立刻就打住了,因爲他記起陸雅晴剛纔的警告,以後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起賈詩文這個人。

    至於爲什麼,歐陽三號還是沒有看出來。如果他知道賈詩文和陸雅晴結婚三年,居然還沒有圓房的話,心裏真不知道會怎麼想。

    眼下的形勢很不利,他沒什麼心思想這些。

    陸雅晴明白他後半句話裏的意思,賈詩文的老爸是國務委員、黨組成員兼國務院祕書長、機關黨組書記。自己這個名不符實的公公,有沒有什麼辦法?

    陸雅晴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沒有立刻表態。

    “不喝了,送我回去!”陸雅晴扔了杯子,轉身就走。

    陸正翁正揹着雙手,在書房裏走來走去。他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策。到目前爲止,黨中央還沒有找自己,他就在心裏暗自琢磨,這個張一凡到底想幹什麼?

    陸雅晴回來了,“爸,去找賈祕書長吧!”

    陸正翁搖了搖頭,如果張家要出手的話,賈家根本無力反抗。關鍵是他們上面這些人,打不打算參與的問題。

    這個夜,是陸正翁這輩子最難過的夜。

    做爲一個上位者,他曾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今天卻有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涼,陸正翁擡起頭,望着這黑漆漆的天空,竟然沒有一線光明。他感覺到自己就象一隻困獸,正掙扎在這無邊的黑暗裏。

    整整一個晚上,他就坐在陽臺上,看着這天邊的黑暗。黎明,終於悄悄來臨,歐陽三號和司機已經到了,他們將車停在別墅外面。

    “陸書記,時間快到了!我們動身吧!”

    陸正翁看了眼歐陽三處,緩緩站起來,在屋裏洗刷了一下,大步走出了院子。

    陸雅晴就在窗口看着老爸走向那一號車,車門打開,正準備上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開過來了,正是二號車。

    “陸書記,請等一下!”張一凡從車上下來,朝陸正翁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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