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後,一個穿着夾克的中年人道:“我就搞不懂,你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抓他?幹嘛不按我們事先商量好的計劃行事?”
另一個穿西服的中年男子嘆了口氣,“情況緊急,我怕有意外嘛。”
他看看同伴,“放心吧,這次的事,我一個人擔了。回去我自己寫報告接受處分。”
“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只怕連龍主任也逃不了干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俞端陽。其實他問題也不算大,幹嘛要跑?”夾克男子有些不解。
“先回去再說吧,龍主任會下命令的。俞端陽也逃不了多久?”
西裝男發動車子,兩人回了紀委。
龍主任對此事很惱火,兩人都是老紀委了,偏偏幹出這種事情。他幾乎是拍着桌子罵人!“你們馬上回去寫個深刻的檢查!”
半小時後,龐書記接到電話,“龐書記,俞端陽被紀委查出問題,目前已經逃走。”
龐書記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怎麼會這樣?誰下的命令,爲什麼不通知我?”
“我們只是接到上面的命令,對俞端陽進行隔離審查,但是我讓他走了。”這個聲音停了一下,“問題不是太大,就是他打着你的旗號,干涉下面縣市人事任命的問題,可能涉及到收取別人的好處費。估計這中間有人被紀委查處了,所以牽繫到了他頭上。”
龐書記怒氣衝衝地說了句,“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就很生氣地道:“這個李虹,也太不給面子了,她想幹嘛?連我的人都查!”
嘭——一隻菸灰缸被飛了出去,扔在角落裏,碎得七零八落。
火大了,居然敢這樣對待自己的祕書,正準備出門,家裏電話響起,“是端陽!”
龐書記走了回來,接過電話,“怎麼回事?你也太給我漲臉了吧!”
俞端陽一肚子委屈,“龐書記,您一定要替我做主,我是被冤枉的!”
“不管你有沒有錯,現在就給我回來,我倒要看看,誰敢把你怎麼樣?”
龐書記狠狠地掛了電話,再次出門。
從省委八號樓到九號樓,沒幾步遠,龐書記是坐着車子去的。
司機去按門鈴,陸正翁家的保姆出來開門,司機道:“陸書記在家裏嗎?龐書記來了。”
保姆看到臉色很不好的龐書記,晃了晃腦袋,“對不起,陸書記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們要到家裏坐坐嗎?”
保姆雖然這麼說,卻沒有開門的意思。
一個小保姆,居然敢這樣對自己,龐書記心裏有氣,他看這個陸正翁分明就是在家裏,不想見自己而已。不過氣歸氣,他還真不能把人家怎麼樣。
龐書記烏黑着臉,狠狠地丟下一句,“那我等他回來以後再來!”
打狗還得看主人嘛,就算是俞端陽再怎麼有錯,難道不應該先跟自己通個氣?他們這麼做,這是想幹嘛?造反了嗎?搞派別鬥爭,排除異己!
回到家裏,龐書記越想越氣。
到是他老婆子勸道:“你現在急有什麼用?他們都下了命令抓人了,肯定有他們的道理。你打個電話給端陽,看看他是不是真犯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