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雅晴苦笑道:“公司一大堆事,忙暈頭了。本來是有這想法,在投標之後到您家裏去拜訪的。”

    周本旺道:“那就不用等了,今天晚上吧!我請客。到家裏喫個便飯。”

    今天晚上還約了楊嵐嵐,陸雅晴想了一下,既然周本旺找自己,她也不能推遲。

    琢磨着今天晚上,給周本旺帶點什麼去。

    以前周本旺經常拜訪陸正翁,畢竟他們周家是江淮的大戶。

    周本旺這個時候,正在心裏琢磨,些次投標的事情,恐怕沒這麼容易。週一來有心將賈寶林插進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想起上次他和徐前進撇下週一來,去跟張書記彙報工作,週一來到現在還記恨自己,他就在心裏想開了。

    要如何才能將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又不得罪人呢?

    建委那邊的主任是個糊塗蟲,耳根子軟,對週一來的話言聽計從。如果讓他負責這次招標,肯定會出大亂子。到時什麼樣的單位都有,其實,這都算不了什麼,關鍵是辦不好上面交待的事。

    周本旺一心想着抓政績,爲自己賺點資本,如果這次經濟適用房的事情沒有落實到位,上面視察的時候拿不出東西,自己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建委班子的人該換,怎麼換?換誰好?這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既要把事情做好,又要不得罪人,的確是件難事。

    周本旺在心裏琢磨着,這如何是好?

    整個下午,他都在考慮這件事。

    晚上六點多,陸雅晴就來了。提了酒和禮品,還有周本旺老婆最喜歡的雅詩蘭黛和一些養生駐顏的產品。以前是周本旺到陸家去送禮,今天陸雅晴給他送禮來了。

    陸雅晴倒是沒什麼,以前她做生意的時候,雖然有老爸罩着,可該送的還得送,否則下面的人幫你一次,也不會幫第二次了。

    周本旺倒是有些不怎麼習慣,感覺到怪怪的。陸雅晴的禮,這個絕對不能收。

    做人,說什麼也不能這樣忘恩負義。這一點,周本旺做得還算是很有分寸。

    想當初,陸正翁在江淮是多麼風光,有人甚至說他搞一言堂,排除異己,打擊譚長征。可就是一個這樣的省委書記,到最後也落得黯然失色。

    周本旺客氣地道:“雅晴,你這是幹嘛呢?到我這裏來不需要搞這一套。”

    陸雅晴一臉微笑,“周叔叔,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如果你讓我空手過來,我還真不好意思。”

    周本旺深有感慨,我們這些人都有病,這是一種社會病態,尤其是去領導家裏,手上不提一點東西,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他想起自己在張一凡那裏的處境,當時就是這種心態,不拿點什麼,心裏不踏實。

    陸雅晴道:“周叔叔也是深知官場三味,禮多人不怪。”

    周本旺的老婆迎出來,接過手裏的東西。

    周本旺在客廳裏,跟陸雅晴聊起了家常。談到陸天曠的事,他就長嘆了一聲。萬萬沒想到陸天曠似乎如此玩世不恭,誰曾會想到,他會在背後掀起滔天大浪?

    事到如今,如果還有人說陸天曠玩世不恭,那就是太落伍了。陸天曠這小子其實很有心機,只是等衆人明白這點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現在陸家就只有陸雅晴在江淮,週一來這些人不但不照顧人家,反而有點落井下石,這一點,連周本旺都看得心裏不舒服。

    周本旺以一個長輩的身份,非常關心陸雅晴的生活。一個女孩子家,拖兒帶女的,人見可憐。那些人怎麼又狠得下心來落井下石?

    藉此機會,周本旺把這次投標的規則,提前跟陸雅晴說了一遍,並且還提到了寶林地產的介入。陸雅晴心裏有底了,周本旺這是藉機給自己通個氣,讓自己有心理準備。

    就在兩人聊起這些家常的時候,周本旺的祕書打來電話,“周市長,出大事情了!”

    周本旺眉頭一跳,“怎麼回事?”

    祕書道:“建委的苗主任那個小女朋友惹事了,把他供了出來,現在他被紀委帶走了。”

    周本旺呆了呆,竟有這種事?自己還在琢磨着,如何調動這個建委主任,沒想到他自己撞到紀委手裏了,天意,天意!

    周本旺淡淡一應了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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