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個子矮小,皮膚黝黑的女子走過來,壓低了聲音道:“頭,動手不?”

    戴墨鏡的點點頭。

    目光瞟過旁邊那些看熱鬧的羣衆,發出一個手勢。

    矮個子會意,又悄悄潛了下去。

    細心的人發現,矮個子爬到一個小坡上,伸出了二個指頭,打了一個剪刀手的手勢。

    省委書記辦公室裏,張一凡正和秦瑞生在下棋,秦瑞生道:“還記得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不?”

    《岳陽樓記》中有一句話,“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

    張一凡的中炮,受到秦瑞生的馬所威脅,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只能橫着走。張一凡提起棋子,“我不進也不退!”說罷,將子一橫。

    秦瑞生笑了,“張書記生性如此,如果剛烈!”

    他這句話,多少有點拍馬屁的味道。張一凡目前的形勢,的確也只能如此。如果張一凡捨棄中炮不走,這也有點太固執了。在這個時候中炮的犧牲,沒有任務意義。

    眼下這盤棋,完全就是刑場之上的戰局。敵我雙方處於這種狀態。

    正如秦瑞生所說的,打還是不打?

    打!

    就象剛纔張一凡的落子,黑蝠社會必然做亂,製造一些社會動盪,顯然不利於西部發展。不打,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這些不法分子將越來越囂張。

    張一凡選擇了打,打的結果就是,馬上陷下被動。

    到時種種傳聞,輿論,還有黑蝠社對西部的威脅,將成爲張一凡的困擾。一切,就如眼前的棋局。秦瑞生說,他是進亦憂,退亦憂!這句話非常能形容張一凡的心情和處境。

    當然,秦瑞生也不是神仙,他只能從目前的形勢和狀態去分析。張一凡手裏有多少底牌,他還是不知道的。

    張一凡這步棋,算是退了一步。

    穩定大於一切嘛,只有先求自保,穩定後方,纔可以一鼓作氣,將對手擊潰。

    秦瑞生在這一刻出“車”了。張一凡笑道:“我就說過,鹿死誰手,尚是個未知數。你B了我一回,我也讓你嚐嚐這種進退兩難的滋味!”

    看到秦瑞生出車,他只是輕輕一推。中卒上前一步。

    別看這小小的卒子,過河能當車。張一凡的小卒子尚沒過河。就已經B到了秦瑞生的炮臺下。如果秦瑞生不躲,他只需要輕輕一拱,炮亡!

    秦瑞生就笑了起來,“張書記可真不厚道,這麼快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來我也得落荒而逃了。”

    以秦瑞生的資歷和背景,他無須向張一凡獻媚。

    因此在這種場合下,更犯不着低三下四。一般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幹部,都有屬於自己的個性,反而少了那種附庸風雅的人。

    張一凡道:“今天這棋,我必須贏,瑞生同志,你看呢?”

    秦瑞生望着他,“看來張書記是胸有成竹,早已經運籌帷幄之中了。”

    張一凡看看錶,“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刑場上,已經萬事俱備,只待命令一下,馬上行刑。

    圍觀的人羣,依然陸陸繼繼趕來。武警官兵們,持槍而立,威武從容。

    柳海,出人意料地出現在後方。通過望遠鏡,觀察着刑場的動靜。

    “聯繫了張書記沒有?”

    “報柳局,聯繫了。”

    “他怎麼說?”

    “他說,這盤棋必須贏!”

    柳海放下望遠鏡,面容冷峻。張一凡說了,這盤棋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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